甘示弱地挤回去。
他恼了,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故作凶狠道:“你干嘛?!”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满意地点了点头,语重心长道:“以后要是别人欺负你,也要像这样欺负回去知道吗?”
他愣住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两边的脸蛋红扑扑的,眼神里是一闪而过的失落。
“他们为什么只欺负我?”
“因为你不和我们玩。”
他有一瞬的失神,喃喃道:“可是我不配……他们说,母亲是我克死的……”看着他无助的眼神,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
我轻轻上前,抱了他一下。
他整个人怔了一下,耳廓瞬间红透。
松开他后,我缓缓道:“你是你妈妈用生命换来的,她一定很高兴生下了你才对,她肯定不希望你整天活在痛苦里,所以,就当是为了你妈妈,你也一定要振作起来!”
他红着脸,重重地点了点头。
后来,我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在幼儿园的日子,我们几乎形影不离。
再后来,我家隔壁搬来了新邻居。
但那时我们家和纪家是商场上的死对头,家里下了命令,不许我们往来。
不过两家后院却有一棵相连的梧桐树。
院墙很高,梧桐树也很大。
纪琛也就那么一点大,可是他却每天爬上枝头,再翻过院墙过来找我。
风吹动梧桐树叶,就是我们的暗号。
每当院墙上出现那张小脸时,我就会搬来梯子。
尽管我说过这样很危险,他还是雷打不动地来找我。
终于有一天,他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
他的脑部受到重创,忘记了很多事情。
也忘记了我。
从那之后,风起时,他亦不在。
然而祸不单行。
我的外祖母病危,我们全家搬离了那个地方。
我再也没有见过纪琛。
多年后的重逢,我以为他会想起我。
不想,他却把我忘的一干二净。
12昏昏沉沉的,我睁开了眼。
入目的是冰冷的仪器。
我好像听见手术室外崩溃又绝望的声音:“……你说什么?!”
“我老婆怎么可能是癌症?!”
“不……不不不!
绝对是你搞错了!”
“对!
肯定是你们搞错了!!”
“我老婆好好的怎么会得癌呢?”
医生将诊断报告甩在他脸上。
他的脸上顿时失去了血色。
只是空洞地望着报告上的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