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侧面弹出全息投影,1998年7月16日的监控画面正在快进——银色宾利后座的女人抱着襁褓,她手腕上的铂金链刻着苏家长媳专属的鸢尾花纹。
冷藏间警报骤响,我缩身滚进展台下方的维修通道。
爬行六十厘米后遇到分叉,左侧飘来福尔马林气息,右侧传来海浪声。
镯子指引我选择右侧,却在拐弯处撞见连接顾氏大楼排水管的闸口。
透过闸门缝隙,看见污水处理池里沉着一整套产科手术器械。
破拆工具包锁在头顶的保险箱,密码是母亲生辰。
切割开箱的瞬间,维修通道突然倾斜成四十五度,工具包滑落时砸开污水管阀门。
裹着血块的海水涌入时,我抓住垂下的应急绳荡向通风井。
井壁铁梯上缠着封印符纸,每张符背面都印着苏家老宅的经纬度。
攀至B2层逃生门时,下方传来巨型水泵启动的轰鸣。
门缝渗进的海水里漂着翡翠扳指,正是拍卖行失窃的那枚。
戴上扳指刹那,防火卷帘门突然降落,将人困在正在注水的清洁间。
水位升至胸口时,镯子吸附住墙体内的钢筋结构,将人拽进暗藏的货梯井道。
急速上升的失重感中,货梯监控屏闪出顾氏顶层的监控画面。
三百平米的会议室中央,青铜鼎内的香灰正拼出我的生辰八字。
当鼎沿第三只饕餮眼睛转向镜头,电梯忽然急停,轿厢缝隙垂下浸血的攀岩绳——末端系着本应在古墓里销毁的战国玉琮。
青铜鼎沿凝结的冰碴刮破虎口,我在湍流中抱紧刻着鬼金羊星宿的鼎耳。
地下暗河在此处豁然开阔,四百九十九尊青铜鼎呈螺旋状分布,鼎足嵌在河床的玄武岩凹槽中,随着涨潮规律起伏。
第一重环的七鼎按北斗序列排列,每尊鼎腹雕着对应的星官图。
当我将顾云深的血玉璜投入天枢位鼎口,第三重环的二十四鼎突然升起水雾,在穹顶投射出立春之夜的星图。
漩涡在玉璜沉底处形成,拽着我跌进鼎阵核心区。
核心九鼎呈九宫格排布,中央的饕餮纹方鼎淌着水银。
鼎耳悬挂的青铜钟突然自鸣,声波震碎附着在鼎足上的蛎壳。
东侧三鼎随钟鸣旋转四十五度,露出鼎腹的铜镜矩阵——每面镜子都映着顾氏大楼不同楼层的实时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