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我收到了妈妈的电话。
“为什么今年没有给我发红包？”
彼时我手里正捏着检查单。
她不知道，我生了病。
癌症晚期。
1“你那边怎么那么吵？”
电话里传来妈妈絮絮叨叨的声音。
我轻垂着眼，靠在医院的墙上。
“今天跟朋友来商场玩了。”
下一刻，她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
“你有钱跟朋友去玩，没钱给我发红包吗？”
“你赶紧给我转两千。”
我抬起头，眼前一个小女孩正依偎在母亲怀里撒娇。
我苦笑一声，“好。”
妈妈继续在电话里说着什么，可我不想听了。
按下挂断键，在微信上转了两千。
银行卡发来信息，余额还剩一千。
一秒不到，妈妈便收下转账。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感谢的表情包。
我轻勾了下嘴角。
她怎么会觉得感谢呢？
她只会认为，这是我该做的。
诊室前叫起了我的名字。
我推门而入。
“已经是晚期了，如果化疗的话还有一线生机。”
我抬头，认真的看向医生，轻声道：“谢谢，我放弃治疗。”
他皱眉，脸上的表情既怜悯又心疼。
“你还那么小，跟家里人商量了吗？”
我平静的回答：“商量好了。”
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手机里响起提示音。
是姐姐发的微信。
“妈叫你中午回来吃饭。”
2我提了些水果，刚开门便见到妈妈在厨房忙碌。
“怎么就买了这些？”
她一把拽过水果，撇了撇嘴。
“别杵在那，过来一起做饭。”
我连口水都还没喝，手上已经被安排了活。
叫我回来吃饭，实际上桌上的菜没一个我爱吃的。
也没有一个她爱吃的。
屋内气氛压抑，当然，是我单方面认为的。
妈妈夹着菜，皱着眉。
“回来一趟，给谁摆脸色看呢？”
“不就让你发了个红包吗？”
我张了张嘴，脱口而出的话像是被一团湿润的棉花堵住，打了个转，变成了：“下次我会多打点的。”
没有下次了，我只剩下一周了。
她瞟了我一眼，夹了一块我最讨厌的鱼肉。
“行了，多吃点。
看你瘦的。”
饭后，我自觉将碗筷收到厨房洗好。
一出来便看到她们有说有笑。
我轻轻坐在最角落的沙发。
电视里正上演着合家欢。
后爸在一旁抽着烟。
姐姐玩弄着手机，时不时抬头看向电视。
妈妈抱着姐姐的儿子。
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