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不住把手。
这次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衣服还在晃。
他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累了。
可那股寒意却像一只手,从后颈爬上头皮,怎么甩都甩不掉。
林然决定睡在爷爷的房间里。
他从车里拿了睡袋铺在床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雨还在下,敲得窗玻璃嗡嗡作响,像无数只手在外面拍打。
他躺在睡袋里,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缝,脑海里不断闪过那个路边女人的脸——那双黑洞般的眼睛,像钉子一样钉在他脑子里。
半夜,他被一阵声音吵醒。
那声音很轻,像有人在远处哼唱,又像风吹过枯叶的沙沙声,低沉而诡异。
他猛地坐起来,汗毛一根根竖起,竖着耳朵听。
那声音断断续续,时近时远,像从窗外飘进来,又像从墙缝里钻出来。
他爬到窗边,手指颤抖着拉开窗帘。
外面黑得像泼了墨,只有雾气在院子里翻滚,像一团团扭曲的鬼影。
他眯起眼,试图看清声音的来源。
就在这时,一个矮小的人影从雾中走了出来。
那身影披着一件破烂的长袍,头上戴着斗笠,像村里老农的打扮。
它走到院子中央停下,缓缓抬起头。
林然看不清它的脸,只觉得一股寒意像刀子刺进骨头缝里。
“谁在那儿?”
他推开窗户喊道,声音被风撕得支离破碎。
那人影没动,像被冻在原地。
林然抓起手机打开手电筒,对着院子照过去。
光刚碰到人影,它就像被风吹散的灰烬,瞬间没了踪影。
林然愣在原地,手电筒的光在院子里乱晃,照出一片死寂。
他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心跳快得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他告诉自己是眼花,可那哼唱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更近,像有人贴着他的耳朵低语,吐息冰冷而潮湿。
他猛地转头,房间里还是只有他一个人。
可那声音却像影子一样黏在他身上,越来越清晰,像在唱一首听不懂的歌。
他强迫自己冷静,抓起睡袋下的车钥匙,决定连夜离开。
下楼时,每一级楼梯都在脚下呻吟,像在警告他别走。
客厅的油灯突然灭了,黑暗像潮水般涌上来,吞没了一切。
他只能凭着手机的微光摸到门口,可当他拉开门时,门外不是村里的小路,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浓雾。
雾中传来脚步声,缓慢而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