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猛地停下,转头看向棺材。
林然趁机挣脱,爬到祭坛边,手腕的血还在滴,他咬牙把整张纸按进凹槽。
血渗进符号,祭坛发出一阵刺耳的嗡鸣,地面裂开一道缝,黑雾像被吸进去般倒流。
“不……”那东西吼道,转身扑向他。
林然猛地挥刀,这次刀刃砍进它的手臂,带出一团黑雾。
它发出一声尖啸,身体像破布般抖动,然后被裂缝吸进去。
那些人影也跟着扭曲,像被风吹散的灰烬,一个个消失。
林然瘫在地上,喘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雾气渐渐散去,祠堂里只剩一片死寂。
他低头一看,手腕的血已经干了,纸上的符号却还在微微发光,像在呼吸。
林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山的。
雨停了,雾气散得干干净净,露出一片灰蒙蒙的天。
北山的祠堂像被遗忘的废墟,黑棺静静地躺在祭坛上,棺盖合得严严实实,像从没打开过。
他回到老宅,屋里还是那股霉味,可窗外的鬼影不见了,敲门声也没了。
他翻出日记,盯着最后一页。
那句“血封它走”旁多了一行字迹,像是爷爷的笔迹:“林然,你做得好。
可它没死,只是睡了。
别回来。”
林然愣住了。
他抬头看向窗外,村子还是那么荒凉,街上空荡荡的,像从没活过人。
他脑子里闪过爷爷的脸、姑姑的笑,还有那个东西的黑洞眼睛。
它们都没死,只是被封住了——用他的血。
他收拾东西,钻进车里。
车轮碾过泥泞,木牌上的“雾隐村”三个字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
他开出山路,天边露出一丝晨光,可他没觉得轻松。
那低语声还在耳边,像风吹过枯枝,断断续续。
回到省城后,林然没跟任何人提雾隐村的事。
他辞了职,搬到另一个城市,试图忘掉那一切。
可每到雨夜,他总能听见窗外传来脚步声,缓慢而沉重,像拖着什么东西。
他不敢回头,只能在黑暗里攥紧刀,等着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