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记白眼,也垂了身子晃出了县令家的大门。
“换壶新茶水来”令长背后的屏风里传出一个老人的声音。
一身整洁的玄色长袍,腰间束的腰带也是黑色,却显得老人一头整齐的白发和寿眉更加精神。
屋里的人坐了两炷香,都没发现黄登的父翁,令长的便宜岳父,黄家家主黄益一直在屏风后坐着听着。
下人轻车熟路的换了壶新茶水,换上来的茶水也是黄益喜欢的明前龙井,看来早已习惯了黄益的存在。
“王相公好大的手笔,大家都说祖宗之法不可变,从汉朝延续至今的常平仓竟然也变了。
当今官家可算不得锐意进取之辈,竟也能被他说动,了不得,确实了不得啊!”
黄益两眼如炬盯着身前的地板自顾自地说道,却不看缓步走来的张县令。
“王相公向来是这样的,认定的事就像榫头伸入卯眼里,绝不回头也绝不松口的。”
张承挥手让下人退下,坐在了黄益的右侧。
礼仪之家向来以左为尊,张承坐在右侧反成了客人。
“老泰山对青苗钱有什么看法?”
张承说完这话便端起茶碗,揭开茶碗盖慢慢的水面的浮茶,眼睛却往着黄益脸上看去,也不喝碗里的茶水。
“自西汉宣帝创建常平仓制度以来,此制已越千年。
世上没有千年的王朝,能有适用千年的制度?依我看来,这常平仓倒也确实当改了,我朝的常平仓库多在通都大邑通衡要道之上建造,偏远的百姓换个粮食要跑上百里山路,过于麻烦。
自前朝唐起,我县里的借贷生意就日渐兴隆,至今日仅是我家一年就借贷数十万钱,更不消说城中其他富户家里的借贷生意。
这青苗钱是顺时之法,可谓良法。”
黄益小口啜饮着杯中的茶水,慢悠悠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依着您的意思,这青苗法属实是惠民之法喽?”
待黄益说完话几息之后,张承才敢小声发问。
“二分之息,年中散1000万贯,年末可收1200万贯。
此200万贯利息,便抵得我朝三成的岁收,仅此看来,已是惠国之法矣。
至于是否为惠民之法,老夫纵观史书,只在书里见过惠国之法,未曾见过惠民之法。”
见张承一脸疑惑,黄益脸上浮现出一丝傲睨,继续说道:“官家是强的,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