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大部分都是五块八块。
城管巡逻车经过时,整条街响起卷帘门拉动的哗啦声。
烤肠大叔把推车往我们这边挤了挤:“新来的吧?
他们周二爱搞突击。”
小航把调料瓶藏进书包夹层,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老陈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想递,被大叔摆摆手挡回去:“戒了,闺女嫌味。”
收摊时发现冰柜下面积了滩水,压缩机老化漏氟利昂。
小航趴在地上掏硬币,说是下午有个老爷爷用现金买的。
“他裤腰上别着钥匙串,和爷爷的一模一样。”
硬币滚到污水沟边上,老陈用煎饼夹去够,不锈钢夹子映出他拉碴的胡须。
夜市管理处的王姐来收清洁费,指甲油剥落的手指敲着记账本:“你们这位置费含水电的,别自己私接插头。”
她转身时我瞥见账本上的红字备注——“教育家庭优惠”。
烤肠大叔冲她背影比划中指,转头塞给我半袋木炭:“烘衣服祛霉味比除湿机管用。”
小航的月考作文被当范文朗读,题目是《我的家》。
班主任在家长群@我:“他写道‘爸爸摊煎饼的手法像解数学题’,很有生活气息。”
我放大作业照片,看见老陈在作文纸空白处用铅笔批注:“火候控制还需改进。”
老主顾里有个建筑工地的包工头,总让手下小伙来买二十个煎饼。
“比食堂干净。”
他甩着宝马车钥匙,“我闺女在重点高中,每月补习费够买你们这摊子。”
有次他醉醺醺扔下张百元钞说不用找,老陈追了半条街硬塞回去。
梅雨季的雨来得急,塑料布四角压着砖头还是漏雨。
小航把作业本顶在头上当伞,油墨被雨水晕开后,他指着化开的分数傻笑:“这下看不清六十九分了。”
老陈把外套罩在冰柜上,自己短袖衫贴着后背,透出腰间膏药的轮廓。
夜市新来了个弹吉他的大学生,他唱《平凡之路》时总跑调。
有天下暴雨,他钻进我们摊位躲雨,吉他和面盆撞出闷响。
“我爸妈也卖过煎饼。”
他擦着琴弦上的水珠,“后来改行开辅导班,去年跑路了。”
小航把备用围裙借他,围裙兜里还粘着去年的奥数草稿纸。
开始有熟客会叮嘱“少放葱”或者“多加薄脆”。
穿家居服的宝妈抱着婴儿来买夜宵,奶粉钱和煎饼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