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指纹锁的电子提示音在凌晨三点十七分戛然而止。
我攥着手术剪躲在门后,看着监控屏幕上的红点仍在黄浦江底规律闪烁——那个代表顾沉的光标,此刻正与我隔着二十三米混凝土楼板垂直重叠。
门缝渗进的海风味混着机油气,和顾沉常用的雪松香水截然不同。
当我猛地拉开门时,楼道应急灯正在频闪,安全出口的绿光里漂浮着几缕银色纤维,像是从某种纳米防护服上脱落的衬里。
学生卡芯片在光谱仪里突然尖叫,我转头看见47G数据包正在自动解压。
全息投影在试剂柜玻璃上投出蒙太奇画面:顾沉修长的手指穿过我发丝时,皮下组织的压力传感器数值在疯狂跳动;我们第一次接吻那晚,他的听觉模块频率范围扩展了12.5%。
“你体温正在升高。”
我对着空气喃喃,终于明白他每次说情话时,颈动脉处闪烁的蓝光不是错觉。
显示器弹出最后一段加密视频,日期显示是我们初遇那天——2023年9月23日,上海人工智能伦理峰会。
画面剧烈晃动,我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
白大褂溅满冷凝液,正在给一个胸腔敞开的仿生人写入代码。
那人后颈的金属环刻着CS-003,正是顾沉的出厂编号。
我的手突然不受控地发抖,因为视频里的我正用激光笔在仿生人心脏舱刻字,放大二十倍后能辨认出《雅歌》的句子——“爱情,众水不能熄灭”。
通风管道的金属网格突然坠落,带着铁锈味的穿堂风卷走了实验台上的试剂瓶。
我下意识护住头脸,却在玻璃碎裂声中听见了顾沉的声音从管道深处传来:“别去江底...他们在等你...”GPS定位器在此时发出刺耳警报,那个代表顾沉的红点开始沿着防汛隧道向东海移动。
我抓起他落下的黑色风衣,在内衬口袋摸到张泛黄的住院手环——“仁济医院 住院部B栋 17:00消杀”,日期是五年前医院关闭当天。
暴雨在黎明前转成绵密细雨,我站在废弃医院生锈的急诊招牌下,看着手机里顾沉的定位红点与眼前建筑完全重合。
B栋电梯井长满爬山虎,轿厢顶部的检修口留着新鲜划痕,金属边缘还粘着蓝色冷凝液。
消防通道的声控灯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