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漕运路线图正在烛光中显现。
那条蜿蜒的红线最终消失在标注着“明月坞”的渡口,那里正是母亲陪嫁庄子的所在地。
暴雨砸在舱顶的声音变得遥远,我在陷入黑暗前最后听见的,是青黛打翻药盏的脆响,以及裴砚之近乎呢喃的叹息:“你终究还是用了这招...”那语气与三年前火场中的蒙面人重合,他说:“第八个救你,总算赶上了。”
---第二章:淬骨钗镇北侯府后院的合欢树飘落第一朵绒花时,我正用银针试探九鸾钗中空的花蕊。
钗头暗藏的龟息散泛着幽蓝光泽,与昨夜西市当铺掌柜呈上的密报完全吻合——这种产自西戎雪山的剧毒,只会赏赐给立下战功的细作。
“姑娘,宋小姐往这边来了。”
青黛突然扣响三长两短的暗号,这是我们在漕船上约定的警示节奏。
我迅速将钗身旋紧,听着机关齿契合的“咔嗒”声,想起三日前裴砚之送我此钗时的警告:“侯府深院的毒,可比鹤顶红要刁钻。”
门扉被踹开的瞬间,宋清漪鬓间的并蒂莲金钗晃得人眼花。
她手中缠丝玛瑙盏里盛着的,正是今晨厨房送来的血燕羹——盏底残留的乳白色药渣,与父亲书房暗格里那瓶“醉朦胧”的成色如出一辙。
“下贱商贾也配用御赐珊瑚?”
她染着丹蔻的指尖掐进我腕间旧伤,那是被漕帮铁链所缚的疤痕。
我故意让袖中帕子飘落,帕角绣着的双鱼纹恰与裴砚之玉佩相映成趣。
宋清漪瞳孔骤缩的刹那,我瞥见她耳后新贴的花钿下,隐约露出西戎暗卫的玄鸟刺青。
九鸾钗插入她发髻时,我附在她耳边轻声笑道:“姐姐可知这钗上沾着龟息散?”
她鬓间那支金钗的鲛人泪突然泛起磷光,这是西戎密探接头的信号。
我趁机用钗尾挑开她衣领,锁骨下方蜿蜒的狼首刺青印证了漕帮二当家的供词——这正是三年前劫杀外祖家商队的匪首图腾。
“解药!”
裴砚之破门而入时,玉扳指几乎嵌进我腕骨。
这个力道与漕船遇袭那夜他箍住我腰肢的力度分毫不差,那时他臂上第七枚铜钱疤还渗着血珠。
我抚过他颈侧渗血的齿痕,那是今晨他强灌我合卺酒时留下的:“世子可知,这毒要用心头血作引?”
他瞳孔里映出我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