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上京城最贵的花魁,十六岁卖身葬父,十八岁登台献舞。
他是朝中最年轻的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那年元宵,他踏月来访,说要娶我。
我信了他的邪。
直到他用我的血,换来了那道圣旨。
“贱籍之人,也配做当朝宰相夫人?”
他说这话时,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1 浮华“今日是谁?”
我对着铜镜描眉,漫不经心地问。
春喜将新熨好的衣裳放在屏风后,轻声答道:“是礼部侍郎家的公子。”
我停下手中的胭脂,微微蹙眉。
“又是个纨绔。”
春喜笑道:“姑娘何必挑剔,那位公子可是出了五千两银子呢。”
我冷笑一声,继续描眉。
这些年,我见过太多这样的公子。
他们挥金如土,只为博红倌一笑。
可那又如何?
在这春风楼里,我始终是个可以被买卖的物件。
“姑娘,”春喜犹豫了一下,“说是今日朝中新任的宰相大人也会来。”
胭脂轻轻一抖,在脸颊上晕开一片红。
我抬手擦去。
“宰相?”
“是啊,听说是个年轻的大人,刚升任不久。”
春喜压低声音,“他们都说,这位大人生得极好,又是清贵出身。”
我淡淡一笑。
在这春风楼里,什么样的人我没见过?
夜色渐深,春风楼里歌舞升平。
我坐在二楼雅间,手中琵琶轻拨。
对面的礼部侍郎公子已经醉得不成样子。
“凤...凤姑娘,”他举着酒杯,脸色通红,“再为我弹一曲可好?”
我正要开口,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宰相大人到!”
琵琶声戛然而止。
我抬眼望去,只见楼梯口站着一个玉冠束发的男子。
他穿着月白色官服,神情清冷。
在这灯红酒绿之地,显得格格不入。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让整个春风楼都安静了下来。
他缓步上楼,目不斜视。
经过我所在的雅间时,他的脚步微顿。
我低下头,装作没有注意。
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
“凤姑娘,”礼部侍郎公子还在喋喋不休,“你这是怎么了?”
我回过神,勾唇一笑。
“公子莫急,妾身这就为您弹奏。”
琵琶声响起,我的余光却始终追随着那道身影。
他在对面的雅间坐下,始终没有看我一眼。
“凤姑娘,”春喜急匆匆地推开门,“宰相大人请您过去一叙。”
我放下手中的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