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可惜。
申公豹被程诩有意困在人皇幡中七年。
这七年里,人皇幡早已在他的神魂上打下了深深的烙印。
他的一举一动,自己尽在掌握。
到时候再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将计就计,西岐大军又能扛到什么时候?
哪怕姜子牙足智多谋,到时候也必然手忙脚乱。
就算稳固了局势,也不可能拥有原先的从容不迫。
这人啊,一旦慌了神,哪怕只是一瞬间,就会露出破绽。
击之必败!
更何况,他想要布下的,可不止这一条线。
想罢,程诩从容不迫道:“诸位稍安勿躁,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今天啊,可是个好日子。”
此刻的天上。
申公豹就这么一路跟着骄傲放纵飞。
直直落在了西岐境内,狠狠砸进石头里,被那股剑气震晕过去。
道旁,一队人马正在搜寻着什么人。
为首的锦衣老者面容仁慈,身旁随侍的几人个个面相不凡。
“梦中的飞熊道人,当真就在此地?”锦衣老者看向四周,可附近并无人烟。
就在他打算放弃之时。
自远处走来一挑着柴火的樵夫,口中吟唱着歌谣。
“春水悠悠春草奇,知己未遇隐磻溪。”
“世人不识高闲志,溪边直钓侯大禹。”
“哈哈哈哈......”
听罢老者来不及惊讶,想必此人背后定有一位大贤之士。
果不其然,待他上前询问一番,便得知樵夫的师父正是姜子牙。
在樵夫的引路下,老者沿着山路前行,总算是在一条山溪旁瞧见了那位他梦寐以求的大贤。
放眼山溪旁。
一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白袍老道正坐于巨石之上,静静垂钓。
奇怪的是,他的鱼竿上并无鱼饵,就连鱼钩都是直的。
姬昌伸长脖子瞧了瞧,讶异道:“阁下线上无钩,如何钓得大鱼?”
姜子牙眼见等到了想等之人,随即故作高深道:“钩乃利器,既意不在鱼,何故伤他?”
“万物生息,不可肆意擅取。若叉捕网获,乐此不疲,长此以往,鱼群必散之,反倒无利可图。”
听了姜子牙寥寥数语,姬昌便知其中含义,可谓是道尽了治国待民之道。
这让姬昌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请姜子牙出山,共同治理西岐。
可此刻姜子牙却摆起了架子。
为了考验一下姬昌,借故自己腰酸背痛无法下山。
见此,姬昌也明白其中意思。
他为一方诸侯,又怎会不知这是一番试探?
为表思贤若渴的诚意,也为了让姜子牙不忍拒绝。
姬昌便道:“既然先生体乏,不如就由老夫抬先生下山?”
“可是可以,但贫道还有一个要求。”姜子牙淡淡道。
这可把一旁的南宫适给惹恼了。
主公请你这老货下山,你不麻溜赶紧起来也就算了,主公要抬你下山,你居然还敢提要求?
他刚要发作,便被散宜生拦下。
姬昌则谦卑道:“先生请说。”
“稍后你抬贫道下山时,一旦起轿,中途不可歇脚,不可回头,不可走错,直至力竭为止。”
闻言,姬昌赶忙应下。
见姬昌答应,姜子牙这才欣然起身。
这本是天定数也,只要姬昌抬着自己下山,沿途不歇不错,大周定有八百年江山可坐!
于是乎。
一个六十八岁的老头扛着一个七十九岁的老头准备上路。
可就在这时!
摔得七荤八素的申公豹逐渐清醒,他费力地从石头里把脑袋给拔了出来。
刚一抬头,就看见坐上了竹轿的姜子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