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么子嗣?我只要你,有你陪着我足够……”
我倾身拥住他,他双臂收拢,将我牢牢箍紧。
仲夏夤夜,齐帝暴毙。
太子裴砚甫登大宝,头一道圣旨便挥向手足。
杀的杀,逐的逐。
裴璟的生母元妃,自请入空门修行,却等来御赐的鸩酒白绫。
四皇子府外,铁甲声如暴雨骤至。
裴璟苦笑:“是我连累了你。”
我握住他冰凉的手,坚定道:“黄泉碧落,生死与共。”
话音未落,府门轰然洞开。
老太监站定,清了清嗓子:“圣旨到——”
“册为婉妃”四字贯耳的瞬间,我劈手夺过那卷明黄狠砸于地。
侍卫的横刀当即架上脖颈。
“放肆!”
一道龙袍身影踏进庭院,裴砚凤眸染血:“伤她者,诛九族。”
刀锋仓惶坠地。
新帝朝我伸出手:“婉妃,孤亲自来接你入宫。”
“昏君!”
“骂得好。”裴砚抚掌大笑,袖口蟠龙随动作张牙舞爪,“绑了。”
麻绳刚勒进我腕间,他倏地提起侍卫衣领:“轻些。”
那声音温柔得疹人:“蹭破皮,孤拿你妻儿抵。”
侍卫将我拖上銮驾。
裴璟的嘶吼穿透门板。
缝隙中最后一眼,我看见铁链缚着他四肢,强行按跪阶前……
我猛地咬向舌尖。
“想死?”裴砚钳住我下颌,眼底疯戾翻涌:“你若敢自裁,孤就把他做成人彘。”
他摩挲着我的唇低笑:“四弟这副皮囊,腌在酒瓮里或许更为好看。”
*
我被扔在榻上。
荒唐终了,天未透亮。
裴砚餍足地起身,唤人送我去长乐宫。
他拨弄着我手臂的淤青,神色快意:“四弟将你养得娇贵,怕是经不得磋磨。”
临走前,他又挑明话锋:我的一举一动,牵系着四皇子府上下性命。
从雍京到齐都,千里迢迢,不过是从一座牢笼换到另一座牢笼。
当初憋着口气想活,想看看有无机会为母国尽忠。
如今求死不能,倒要咬牙活着。
有天晚膳少吃了半碗饭,裴砚立刻叫来当值的御厨。
他摸着我的碗沿笑:“今儿婉妃胃口好,赏。”
御厨乐得直磕头,刚跨出门槛就被抹了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