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雨中猎猎作响。
楼下的槐树突然伸出无数枯枝，裹着黄表纸的枝桠穿透玻璃，在我脚踝缠出带血的卍字符。
“时辰到了。
“纸人新娘的盖头彻底滑落，蛆虫从她空洞的眼窝簌簌掉落。
我被拖向不断渗水的卫生间，镜面突然炸裂，露出后面被水泥封死的暗格。
二十年前的旧报纸碎片在阴风中翻飞，头条照片里穿红旗袍的少女，正是此刻掐着我脖子的......我的后脑重重磕在暗格边缘，腥臭的污水倒灌进鼻腔。
纸人新娘的指甲深深抠进锁骨，暗格里霉变的旧报纸上，“1993年纸扎匠灭门案“的铅字在血色月光下浮出水面。
泛黄的照片里，穿红旗袍的少女脖子上赫然残留着与我相同的青紫指痕。
“替身要...用活人皮...“纸人突然发出老式收音机般的杂音，腐尸的恶臭中混杂着陈年浆糊的酸味。
它撕开我睡衣的瞬间，卫生间瓷砖缝隙突然涌出暗红色液体，无数纸钱顺着血水卷上我的小腿。
暗格深处传来铁链拖动的声响，二十年前的水泥封层正在龟裂。
当我的血滴落在裂缝中时，整栋楼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嚎，401的门牌在剧烈震动中翻转成血红的“404“。
走廊灯光变成幽绿色，402老太太的房门吱呀开启，供桌上的黑白遗照里，赫然是白天拽着我不放的那个老人。
纸人新娘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啸。
我趁机抓起破碎的镜片划破掌心，带血的玻璃渣按向它后颈的符咒。
暗格里猛地伸出三只白骨手，抓着发霉的红绸将我拽进墙内世界。
腐肉堆积的地面下埋着七个贴满黄符的陶瓮，每只瓮口都探出半张风干的少女面孔。
最深处的工作台上，褪色的婚书用血写着我的生辰八字，玻璃罐里泡着上百颗浑浊的眼球——其中两颗新鲜湿润的，分明是403失踪女孩的眸子。
“你坏了规矩。
“身后响起裁纸刀的摩擦声，穿靛蓝寿衣的老头从阴影里浮现。
他的手指是竹骨扎成的，脸上贴着二十张不同的人脸碎片，402老太太的面皮正在他左耳下方诡异地翕动。
染血的宣纸突然裹住我的口鼻，老头举起泡得发胀的右手，掌心裂开的嘴里吐出浸透尸油的麻绳：“该换皮了。
“七个陶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