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得了肝衰竭,为了救他,我劝堂姐做肝移植。
她听了我的话,移植后自己的生活质量下降了很多。
备孕两年还是迟迟怀不上。
叔叔也因为要吃一辈子的抗排异药,对我颇有怨言。
她把这一切都归咎到我的身上。
她把我骗到顶楼,从天台推了下去:都是你害了我和我爸一辈子,你去死吧!
再睁眼,我回到了堂姐拿着报告单问我建议的那天。
---堂姐站在门外,手里捏着一张报告单,脸色苍白,声音颤抖。
我爸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说要做肝移植。
你是咱家唯一的医生,你觉得……我该不该做?
我滞住了。
这一幕,我太熟悉了。
上一世,堂姐拿着报告单来找我时,我毫不犹豫地劝她做手术。
乙肝病史,肝吸虫病,西药只能延缓病情发展,肝移植是最彻底的办法,叔叔还那么年轻,不能就这样放弃。
我斩钉截铁。
她正准备备孕,怕影响到自己的身体,她犹豫了。
我以医生的专业能力向她打包票:放心,只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不影响生活质量。
因为我给出了这样的建议,也为了保住“孝女”的名头,她答应了下来。
术后,堂姐备孕两年都失败了。
叔叔也因为要吃一辈子的抗排异药,对我颇有怨言:早知道不做手术了,我看人家喝中药也能治好。
要不是小琪非要小丽捐肝,小丽现在也不会怀不上孩子。
她最终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我身上,把我骗到天台,推了下去。
都是你害了我和我爸一辈子,你去死吧!
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看到的,就是她那张扭曲狰狞的面容。
想到这里,我的心仿佛还是能感受到坠楼时被撕扯成碎片的感觉,一阵绞痛。
我冷冷地看向她。
你还是去问主治医生吧。
专业的事还需要问专业的人,我只是个妇产科医生,给不了建议。
堂姐皱了皱眉,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没有想到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我,竟然会如此冷漠地拒绝。
她张牙舞爪地挥舞着手上的报告单,显然有些着急:你怎么能这样呢,我爸之前对你那么好,现在问你点事都派不上用场?
我用力握紧双拳,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努力抑制自己的怒火,并未松口。
你要相信专业的医生。
问医生?
医生不就是想骗我们做手术,好赚我们的钱吗?
我无言地看着她,不想多说半个字,摆出了送客的架势。
白眼狼!
堂姐怒瞪了我一眼,转身离开,砰地一下关上了门。
我靠在门板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没过一会儿,我爸的电话打了进来,却是劈头盖脸一阵责问。
小琪,你姐今天去问你的意见,你怎么那个态度?
我笑了,这么迫不及待就恶人先告状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敷衍道:爸,我不是专业的专科医生,确实没有办法给意见。
什么叫不是专业的专科医生,家里供你学了十几年,你就学成这样?
晚上提点东西去看你叔,给他道歉!
我值夜班,没空。
我冷冷道。
值班正好顺路。
他二话不说便挂断了电话。
呵,这胳膊肘拐得,都快骨折了。
上一世,我也和他一样,对那家人掏心掏肺。
作为妇产科医生的我,还在堂姐准备备孕时给她提了很多建议,送了各种营养品。
可后来堂姐始终怀不上孩子,听信了闺蜜的话,怀疑我送的“药”是有避孕的成分。
这加深了她对我的恨意。
我的善意最终都化为了刺向自己的刀剑,将我千刀万剐。
这一次,我再也不会给她任何伤害我的机会。
晚上。
我在医院忙得晕头转向,连上洗手间的时间都没有。
等到终于闲下来时,我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才发现爸爸打了二十多个电话过来。
我勉强往叔叔所在的病房走去。
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他们一家人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