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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先生别挽回了,夫人她不吃回头草全文+番茄

绘绘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一个染着蓝发的男人走出来。左耳戴着耳钉,化妆略重,典型的爱豆风格,五官乍一看是帅的,但不能细看。和直播间开了美颜的样子比起来,简直仙畜有别。他流里流气地倚着门框,上下打量黎颂。“呦,新来的摄影师?长得很漂亮嘛,有没有兴趣跟拍我?”男人抛了个媚眼,自以为很帅气。黎颂反感,后退一步婉拒:“我纯新人没经验,还是听从部门安排吧。”接着又有人从里面出来,一身铆钉装,插兜打量黎颂。“你胆子够大的,辞川也敢拒绝,知道有多少人做梦都想拍他吗?拍的数据好了,有很多奖金拿。”黎颂认真望着他们,红唇轻启:“不了。”看着她不冷不热的态度,辞川脸色逐渐阴沉。他上前一步:“你有什么好清高的?我告诉你,跟着沈乘没什么提成拿,他就是个没有粉丝的纯新人,你可要想清楚...

主角:傅凌砚黎颂   更新:2025-03-07 15: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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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凌砚黎颂的其他类型小说《傅先生别挽回了,夫人她不吃回头草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绘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个染着蓝发的男人走出来。左耳戴着耳钉,化妆略重,典型的爱豆风格,五官乍一看是帅的,但不能细看。和直播间开了美颜的样子比起来,简直仙畜有别。他流里流气地倚着门框,上下打量黎颂。“呦,新来的摄影师?长得很漂亮嘛,有没有兴趣跟拍我?”男人抛了个媚眼,自以为很帅气。黎颂反感,后退一步婉拒:“我纯新人没经验,还是听从部门安排吧。”接着又有人从里面出来,一身铆钉装,插兜打量黎颂。“你胆子够大的,辞川也敢拒绝,知道有多少人做梦都想拍他吗?拍的数据好了,有很多奖金拿。”黎颂认真望着他们,红唇轻启:“不了。”看着她不冷不热的态度,辞川脸色逐渐阴沉。他上前一步:“你有什么好清高的?我告诉你,跟着沈乘没什么提成拿,他就是个没有粉丝的纯新人,你可要想清楚...

《傅先生别挽回了,夫人她不吃回头草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一个染着蓝发的男人走出来。
左耳戴着耳钉,化妆略重,典型的爱豆风格,五官乍一看是帅的,但不能细看。
和直播间开了美颜的样子比起来,简直仙畜有别。
他流里流气地倚着门框,上下打量黎颂。
“呦,新来的摄影师?长得很漂亮嘛,有没有兴趣跟拍我?”
男人抛了个媚眼,自以为很帅气。
黎颂反感,后退一步婉拒:“我纯新人没经验,还是听从部门安排吧。”
接着又有人从里面出来,一身铆钉装,插兜打量黎颂。
“你胆子够大的,辞川也敢拒绝,知道有多少人做梦都想拍他吗?拍的数据好了,有很多奖金拿。”
黎颂认真望着他们,红唇轻启:“不了。”
看着她不冷不热的态度,辞川脸色逐渐阴沉。
他上前一步:“你有什么好清高的?我告诉你,跟着沈乘没什么提成拿,他就是个没有粉丝的纯新人,你可要想清楚了!别刚来第一天就惹毛我。”
黎颂面无表情地眯了眯眸子,正要说话,忽然一抹人影从里面冲出来,张开双臂挡住她。
“你们别为难她!有什么事冲我来!”
黎颂挑眉,看着身边这个似乎刚成年的男孩。
很秀气,只比傅凌砚略矮些,即使没染发没化妆,外观身材也直接将辞川秒了。
怪不得被针对。
看这气血方刚的性格,应该是好人。
黎颂几秒之间就选择站边沈乘,将人拉到自己身后,迎上前一步,与辞川对峙。
“我跟拍沈乘,是部门的安排,如果你有意见,我们去找王总。”
辞川微微一愣:“王总?”
“是他要我来部门入职的,我的职位变动,也应该告知他,走吧。”
黎颂转身就要走。
她也不知拿王贺压这些人,能不能压得住,不过也只能试试了。
下一秒,辞川变了脸色,开口叫住她。
“等,等等!既然是王总安排,那你就跟着沈乘吧!我倒要看看,跟着他你能有什么出头之路!”
他冷哼,带着几个跟班离开。
黎颂呼出一口气。
沈乘好奇地打量她:“你,你真是王总指定入职的吗?”
“当然不是。”
黎颂笑了:“不用这个借口,怎么压住他们不闹事?”
沈乘恍然大悟,随即露出抱歉的表情:“他们说的对,我刚来一个月,这个月业绩不满二十万就要被辞退了,你跟着我确实没出路。”
黎颂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左右看看,带着他进了工作间。
“你长得比他们都帅,怎么这么没自信?还有,他们为什么针对你?”
沈乘苦笑一声。
“就因为辞川觉得我长得帅,有了危机感,先是故意给我穿小鞋,把我的化妆师搞走了,现在又污蔑我故意抢他的金主。”
他激动地拿出手机,就要给黎颂看聊天记录:“可我真不知道落落是他的大姐,落落给我刷礼物,我只是正常私信感谢,落落希望我下次穿韩系校服,我也是感激她刷礼物才满足她的要求!”
黎颂看着沈乘急切解释,希望自己相信的模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没入过职场,确实不知道看似一份简单的工作背后,藏着这么多弯弯绕绕。
黎颂抬眸,定定望着沈乘:“我信你没想抢别人的大姐,但机会就是要争抢来的,你原地踏步,只会丢掉工作。”
她上前一步:“我问你,你想不想打败辞川,成为公会一哥?”
沈乘吓了一跳。
“我,我想都不敢想,他每个月流水几千万,我只是个新人主播,做不到......”
“我只问你,想不想?”黎颂打断他。
沈乘望着她明亮的眼眸:“想,我想赚很多的钱,带我妈治病,我想在常云站稳脚跟,过上好的生活。”
男孩眼底浮现一抹野心。
黎颂看到想看的东西,满意勾唇:“好,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化妆师兼摄影师,我们一起把你的账号做大,让你成为常云公会里的顶流。”
沈乘眼前一亮:“你,你可以帮我化妆?”
黎颂走到梳妆台前,挑了几样化妆工具,在手背上画了一会儿。
她抬手,手背上赫然有一只带妆的眼睛,像真的一样。
“我可是很早就跟着美妆博主学化妆的,现在你可以相信我吧?”
沈乘激动得都快哭出来了:“我,我这是遇到心软的神了吗!黎颂姐,如果我的事业能够有起色,我愿意把赚的钱分你一半!”
黎颂笑笑:“先顾好你自己,等你真好起来了,记得给我发一份化妆师的工资。”
两人说干就干。
晚上九点之前,黎颂根据沈乘韩系大学男神的打扮,给他化了很清爽的妆面。
等打光灯亮起来的时候,沈乘坐在电脑前,大屏幕上的脸俊秀阳光,让人移不开眼。
黎颂打了个响指:“今天你的任务,就是等那个落落来了,给她展示一下她刷完礼物得到的回馈。”
沈乘点点头,又有些担忧:“那,那辞川要是......”
“你管他干什么?大家各凭本事,落落又不是他的提钞机,去哪里消费都是她的自由,再说了,他要是有那个魅力固粉,就不怕被你吸走啊。”
黎颂叉着腰,恨铁不成钢地点点沈乘的额头:“你别顾虑那么多,听到没有?”
沈乘乖乖点头,紧张地呼出一口气,调好滤镜准备开始直播。
黎颂勾唇,默默退出工作间。
她刚来到外面拿出手机,准备挂在直播间,就看到傅凌砚打了两个电话。
黎颂没在意,边看直播边下楼准备收工回家。
直播间里,落落果然来了。
沈乘也很真诚的起身,在直播间来了一段走秀展示今日着装。
接着,落落开始狂刷礼物,带来的热度将直播间的人数吸到三千人。
黎颂满意地笑了,走出电梯想离开,猝不及防撞到一个人身上。
她说了句抱歉,仍盯着手机屏幕,刚要侧身离开,就被那人拽住手腕。
黎颂一抬头,愣住。
“傅凌砚?”
傅凌砚没穿白天的西装,换了一件黑色半高领毛衣,灰色阔腿裤,更显得肩宽腿长。
他注视着黎颂手机上的画面,微微蹙眉:“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黎颂挣脱开他的手:“谁规定我必须接你电话了?”
傅凌砚抿唇,想到她刚才看手机时笑意盎然的样子。
不知怎么,心里陡然生出一种不爽的感觉。
就像股票涨跌,没有按他预测的走势去变化时,那种不受掌控的危机感。
傅凌砚忍不住问:“这男孩,你很喜欢?”

黎颂提着行李回到景园,走路都是轻盈的。
还有十天,就解脱了。
换做半个月前,黎颂都没想到离婚会是这么一件开心的事。
可看透傅凌砚是一个追名逐利的无心之人后,不离开简直是慢性自杀。
她苦涩的暗恋,注定是没有必要的独角戏。
黎颂蹦蹦哒哒地下楼,将一张牌子挂在大门口,用粗号的笔写上几个大字:倒计时十天。
她要确保傅凌砚能看到,提醒对方要尽快把公司的事情解决好。
深夜。
一束灯光打在大门口。
刘奔揉揉泛着红血丝的眼睛,转头道:“先生,到了。”
傅凌砚仍旧在查看电脑上的数据,没有抬头:“明天找纪云,让他给你拨五十万。”
刘奔一愣,疲惫浑浊的面容带着困惑:“什么?”
傅凌砚冷漠抬头,沉声道:“拿着这笔钱,去治你女儿的病,我不想我的司机开车时心事重重,我很惜命。”
刘奔愣住了。
在他错愕的目光下,傅凌砚合上笔记本,出去。
“等,等等!”
身后传来急匆匆开门下车的声音。
傅凌砚脚步一顿,回过头。
刘奔眼睛一红,追上前跪在地上,朝着他磕了两个头。
“多谢傅先生!多谢傅先生!我以后肯定好好开车,只要您不嫌弃,我给您开一辈子的车!”
傅凌砚看着他额头上的红肿和灰尘,看着他濒临死亡时忽然看到希望的激动,沉默两秒。
“钱不够和纪云说。”
甩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进家门。
刘奔跪在地上,再次郑重磕头。
楼上,黎颂将这一幕看得真切。
她什么都没听到,可刘奔那样子,就像是傅凌砚救了他一条命似的,好奇怪。
黎颂将窗帘拉严实,坐在桌边查看宋竞给她整理的公司资料。
选来选去,她决定去娱乐圈最大的一家公司去试试。
常云传媒,旗下艺人无数,影帝影后都在其中。
从自制电视剧电影,到特有的ip服装品牌,无一不是他们公司的强项。
去这里上班,可以给明星拍广告与影视宣传,也可以拍些宣传照。
黎颂按下回车键,直接点击发送简历,约好明天面谈。
她做完这一切,去了洗手间。
等出来时,傅凌砚正在看她的电脑。
“你在干什么!”
黎颂不开心地跑过去,挡住电脑,气鼓鼓瞪着傅凌砚:“偷窥我隐私?”
傅凌砚冷淡道:“没那个兴趣,正巧看到了而已。”
“那也麻烦你看看外面门上的牌子,还有十天......不,过了今夜还有九天,我们之间就会彻底结束。”
黎颂走过去,指着门上贴的牌子。
傅凌砚眸光微闪,不动声色道:“这个不需要你提醒,不过我要是你,不会去常云上班。”
“为什么?”
“大公司工作强度高,节奏快,没经验的人跟不上。”
傅凌砚瞥了黎颂一眼。
很显然,黎颂是个超级小菜鸟。
黎颂听得一阵气闷。
是,她大学毕业后父亲就出事了,紧接着她和傅凌砚结婚,一天班都没上过。
她没经验,不代表适应能力不行。
傅凌砚看不起谁呢?
黎颂抿唇:“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个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钱多脑袋空空的千金小姐?”
傅凌砚一顿。
他想到很久以前去黎家,无意间看到了黎颂房间里的摄影作品。
挂在墙上,标注着何时何地得了什么奖。
印象中最深刻的,是一张小吃街的照片。
穿着暗色棉袄的老人,热气腾腾的红薯摊,小女孩冻成红苹果的脸蛋,还有拿着糖葫芦的情侣。
那张照片取名为《温暖》。
那天傅凌砚驻足良久,竟平白感受到了一丝内心的异样。
“喂,你说话啊?哑巴啦?”
黎颂满心气闷的上前,凑近傅凌砚,势必要和他吵一架似的。
傅凌砚恍然回神,低头看着黎颂。
“你的拍摄作品很有生命力,不该埋没在这种娱乐公司。”
黎颂一愣。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不知何时走了,只留下一股若有若无的雪松木香,淡淡与空气纠缠。
半夜,黎颂掀开被子呼出口气。
什么生命力不生命力的,傅凌砚怎么会懂她的作品!
黎颂翻身下床,轻手轻脚来到隔壁房间。
她刚推门进去,就看到桌上亮着一盏灯,傅凌砚还在工作。
听到背后的动静,傅凌砚顿了顿,没有回头:“有事?”
“我......”
黎颂还没说完,忽然看到傅凌砚不舒服地皱眉,揉揉太阳穴。
她话到嘴边,觉得追问也没什么意思:“你头疼?”
“经常偏头疼,不是大事。”傅凌砚回答的十分随便。
黎颂挑眉:“怎么不吃止痛药?”
傅凌砚随口道:“找不到。”
黎颂:“你喊我啊。”
“你在睡觉。”
“那你喊佣......”
傅凌砚忍无可忍,回头:“黎颂。”
他压低的嗓音,带着一丝莫名的克制,“我现在需要安静工作。”
这是下逐客令的意思了。
黎颂心里不爽,轻哼一声转身就走。
出门的时候,她听到傅凌砚拿起手机在给人打电话。
“新项目的测试数据我亲自在盯,明天投资方来开会,我不希望出现任何差错,全部再排查一遍。”
工作工作工作,项目项目项目。
拼命赚那么多钱干嘛用?
黎颂回房。
几秒后又一脸不耐地出来,下楼将医药箱找到,塞给佣人一盒止痛药。
“你去倒杯温水,把药送上去。”
佣人满脸害怕:“先生说了,工作的时候,不许人打扰,我不敢去。”
黎颂一阵无奈。
她最终还是端着止痛药和水上去了,嘴里嘟嘟哝哝:“傅凌砚,看在你愿意配合尽快离婚的份上,本小姐勉为其难给你送药......”
黎颂端着水进去,就看到电脑还亮着,傅凌砚正仰靠在椅子上,闭着眼一动不动。
她手一抖。
不会是头疼加班累死了吧!
黎颂放下水杯冲过去,用力摇晃傅凌砚:“傅凌砚!你快醒醒!你现在不能死,我不想当寡妇!”
傅凌砚猛地睁开双眸,身形不稳,连人带椅就要往后倒。
他长腿一伸,脚尖勾住桌腿,顺势抓住黎颂揪着他胳膊的手。
黎颂猝不及防撞进他怀里。
傅凌砚另一只手拽住桌角,搂着黎颂将椅子稳回原地。
黎颂吓得困意都没了,趴在傅凌砚怀里仰头看他:“你没事吧?”
湿漉漉的雾眸,带着一抹后怕,红唇微张,急促的呼吸与他纠缠在一起。
傅凌砚眸光微暗,想到了电影院里的吻。
他捏着黎颂的后颈,低头,鬼使神差地吻住她的唇。

小区隐私性极高,狗仔进不去,却蹲到了傅凌砚的车进去。
众人慌忙拍下照片和视频,再登词条。
#傅凌砚深夜回家
这条热搜下,众人都在议论他们是不是要闹掰商量离婚的事。
傅凌砚下了车,输入密码进景园。
为方便黎颂居住,他当初让人设置了黎颂的生日作为密码。
进去后,傅凌砚脚步一顿,环顾四周。
客厅里一水的温馨原木风,和刚买下景园时的装修截然不同。
角落里,家具上全都放着或贴着各种温馨装饰品,处处彰显女主人的小巧思。
可见住在这里的人,是在用心布置家。
傅凌砚转了一圈上楼,推开房门。
床上的女人穿着松散睡袍,脸埋进枕头里,睡相全无地夹着被子睡,露出来的腿白而修长,脚趾涂着莹莹淡粉色。
傅凌砚看了几秒,想到以前在黎家时碰到黎颂。
她每次装作刚睡醒,实则凌乱的发丝都被精心打理过,就那样抱着抱枕,睡眼惺忪地出现在他面前。
用心刻意。
只为了嫁给他这个父女俩都看好的潜力股。
傅凌砚俯下身,将被角拉到黎颂的身上盖住。
黎颂翻个身,衣领散开,半截锁骨暴露出来,浑身散发着莫名的娇媚诱惑。
她眯着眼,以为是佣人来了,朝着空中伸出手,懒懒道:“水。”
傅凌砚眉梢微动。
片刻后,他端起床头的一杯水递给黎颂。
黎颂指尖触碰到,懒得起身喝:“吸管。”
一身娇气。
傅凌砚默默评价,走到桌边翻找吸管。
他将吸管放进水杯里,扶着递到黎颂嘴边。
黎颂眼都没睁,顺势含着吸管喝了几大口,才长舒一口气,四仰八叉地躺下来。
像夏天在干涸河床里面朝上求雨的王八。
傅凌砚看了两秒,忍不住勾唇。
平时繁重的工作压得他眉眼沉肃,很少有这样散漫带笑的时候。
傅凌砚唇角微收,一字一顿问:“黎颂,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床上的人不耐蹙眉,没睁眼,忽然哼笑一声。
傅凌砚顿了下,就看到黎颂抬手挡住眼睛,红唇一张一合:“真是醉糊涂了,居然能听到傅凌砚那个狗男人的声音。”
狗男人?
傅凌砚瞳孔微震,清冷的面容难得浮现一丝错愕。
印象里的黎颂,从来乖巧温顺,哪怕费尽心思接近他,也从来都是红着脸,含羞带怯地望着他。
他难以相信这种不屑的话,是黎颂在说他。
为嫁给他,从前到底费了多少心思。
傅凌砚垂眸睨着黎颂:“起来,我们谈谈。”
黎颂僵了僵,终于放下手抬起头,雾蒙蒙的眸里带着几分醉意。
“还真是你。”
她忍着头晕坐起来,拉过被子盖在腿上,遮得严严实实。
傅凌砚又想到她被男人掐腰热舞的那一幕,神色更沉。
“我说过了,等我处理好公司的事会好好跟你谈,何必搞这么一出,让彼此都不体面?”
黎颂靠在床头,随意笑笑:“如果不是上了新闻,你一辈子都不会回景园吧。”
傅凌砚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黎颂也没指望他说什么,自顾自道:“也是,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你的名声宝贵,只有利益受损,才会改变你每天的做事轨迹。”
她长舒一口气,将这一年来的郁结试图释放出来,心里仍是闷的。
“那我就直说了吧。”
黎颂声线发紧,“好歹夫妻一场,我可以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处理好公司事,到时候再宣布我们离婚,但离婚证必须现在拿。”
傅凌砚看她一眼:“否则?”
“否则,像今天这样的事情还会不断发生。”黎颂毫不顾及地威胁他。
傅凌砚沉默两秒,忽然俯身下来。
“你干什么?”黎颂紧绷着,伸手推他。
傅凌砚抓住她的手,按在床上,十指相扣,深陷在柔软的被里。
“继续做我的傅太太,有什么不好?钱随便花,没人敢欺负你,无论什么事,都有我来给你托底,这不就是你和你父......不是你想要的吗?”
离得近了,他的气息微凉,和黎颂急促炙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黎颂微微仰头,讥讽地瞧着他。
“我想要贺知雪那帮人嘴巴消停,别再嘲讽我等不到丈夫回家,别再说好好的一个傅凌砚被我耽误。”
“我想要每次出现在公众场合,没有人问我的丈夫是不是真的一次也没回去看过我......”
黎颂的眼圈陡然红了,哽咽出声,“我想要我父亲去世后,不被议论为了女儿挟恩图报,在地下也不得安宁!”
她激动地推开傅凌砚,从床上站起来。
被子滑落,黎颂衣衫凌乱,肩头微微颤着。
“傅凌砚,不想今晚的事一直发生,那就离婚吧。”
她下了床,径直从傅凌砚身边走过。
傅凌砚没有挽留,只是目光一直追随,若有所思。
黎颂情绪不平,披了条毯子去阳台冷静。
她得改变现状。
当初父亲把她托付给傅凌砚,是怕她以后孤苦伶仃,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靠谁。
可她只是为爱折腰,才听从父亲的安排嫁给心爱之人,骨子里和那些从小接受联姻观念的富家女不一样。
如果没有感情维持,多好家世的男人她都不想嫁。
她靠自己也能站稳脚跟,不被欺负。
忽然楼下一阵脚步声,拉回黎颂的思绪。
她回过神往下看,就见傅凌砚往大门外走。
黎颂蹙眉。
走了?
是答应她的条件准备离婚,还是出去澄清网上的丑闻?
黎颂跟着下楼,问佣人:“傅凌砚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佣人回答:“先生说,他回公司拿东西,很快就回来。”
黎颂心里蓦然一沉。
去拿她留在公司的离婚协议吗?
果然傅凌砚还是更在意名声,只能向她妥协。
黎颂回身坐在沙发上静静等。
过了今夜,她就会恢复单身,彻底解脱。
黎颂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水,握着水杯,像是被困在海底的人忽然浮出水面,有种宛若新生的轻松感。
又半个小时过去,一通电话响了。
看到是陈蓉打来的,黎颂接通。
里面传来陈蓉震惊的声音:“颂宝,你那边闹出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我说啊?”
黎颂语气轻松:“没有啊,正要跟你说来着,我和傅凌砚......”
陈蓉打断她:“对,多亏傅凌砚刚刚已经澄清了,可吓死我了,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什么澄清?”黎颂觉得不对。
陈蓉疑惑:“就网上的澄清啊,刚才傅凌砚在公司门口接受记者采访回应这件事了,你没看吗?”
黎颂愣了愣,立刻拿起遥控器,调到江城的财经频道,上面正播放着傅凌砚接受采访的画面。

黎家外黑沉沉的一片人,虽不是保镖,阵仗也足够骇人。
记者手里的摄像机像大炮一样给人压力。
黎颂远远望去,才知道利用媒体和傅凌砚作对有多么不明智。
显然傅凌砚控制舆论更占上风。
她拉着宋竞,小声安抚:“别怕。”
宋竞反抓住她的手:“我才不怕,不就是装情侣故意气他吗?这个我熟。”
黎颂一惊:“不是,我没让你装......”
话还没说完,宋竞就拉着她来到傅凌砚面前。
他将黎颂搂过去,另一只手伸出来。
“你好,傅先生。”
傅凌砚没理,只盯着黎颂。
她穿着睡裙,头发盘着,脸上带着热水浸泡后升腾的一抹红晕。
俏生生的,像朵诱人的花,依偎在宋竞怀里。
黎颂觉得傅凌砚的眼神有些可怕。
忽然,傅凌砚抬手松了松领带,再是衣领间的纽扣。
是要准备动手打人吗?
黎颂心里一紧:“你别打宋......”
话还没落,裹挟着雪松木的西服外套落在她头上。
黎颂眼前一黑,被傅凌砚拽过去。
她扒开西装,看到傅凌砚的侧脸,敛眉时面容薄情到惊人。
几秒后,傅凌砚忽然勾唇:“宋竞,双北高材生,去年八月曾在傅氏投过简历。”
宋竞怔了下,想到这件让他气闷不已的事。
他拿着一流学位,在国内任何公司都可以闭眼挑职位。
偏偏傅氏集团连他的面都没见,直接拒绝简历投递和面谈。
宋竞从没受过这种委屈,和总部也就是傅凌砚写过两封意见信,都石沉大海。
从那以后,他对国内的金融公司好感全无,索性直接留在海外工作。
没想到傅凌砚记着这件事。
宋竞气上心头,冷笑:“我倒是想问问你了,我的学历不够格进你集团?你们傅氏有什么了不起的!”
傅凌砚与他对视,面无表情:“你是黎氏代理总裁宋平之子,黎傅两家也有生意往来,去了会议室一样要为几个利益点争得面红耳赤,让你去跟你父亲争,体面吗?”
宋竞升腾的怒火在听完这些解释,瞬间偃旗息鼓。
他没想到,傅凌砚不是看不起他,是怕他们父子俩觉得不便才拒绝聘。
傅凌砚这才伸出手,同宋竞握住。
“宋少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痛失你这颗明珠,是我傅氏的遗憾。”
宋竞脸色缓和,轻咳一声:“也,也不用这么说。”
黎颂却觉不妙。
这个傅凌砚,到底想干嘛?
刚才还一股要杀了他们的气势。
傅凌砚颔首轻笑:“宋先生明珠投月,我特地向史密斯夸过你,他也说你在那儿表现出色,很高兴你选择到适合的公司。”
宋竞惊讶:“你和我们老板认识啊?你还会夸我呢?没想到你人不错。”
“你也很好,你如今回国辅助我妻子工作,我放心。”傅凌砚面带客套的笑意。
宋竞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不好意思地笑笑,下意识道:“没什么,这是我爸......啊!”
他话还没说完,脚面就被人踩了一下。
黎颂没好气地瞪着他。
宋竞猛然惊醒,他竟然在傅凌砚寥寥几语的试探中,全部托底!
他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朝前一步:“傅凌砚你、你卑鄙!”
傅凌砚唇角的笑意一点点消失殆尽,面无表情:“因为什么回国,就老老实实做什么事,黎颂胡闹有我担着,你胡闹成了人尽皆知的小三,想过宋家的名声吗?”
宋竞哑口无言。
他迎上男人讥讽淡漠的眼神,此时此刻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他刚才竟然真觉得,傅凌砚是真心欣赏他,却因为黎氏和傅氏的关系不得不放弃聘用他!
“滚回宋家,否则,你不会想象到这些记者明天怎样报道你。”
傅凌砚冷淡盯着宋竞。
身边的记者们虎视眈眈,准备大展拳脚。
自他们笔下写出的人物,救世主可以是十恶不赦的狂魔,狂魔亦可是悲天悯人的救世主。
宋竞彻底懵了。
被傅凌砚一阵连哄带骗,落了下风。
黎颂闭了闭眼,心下无力。
果然,没人能玩得过傅凌砚这一套。
软硬兼施,根本不需要真的见血。
黎颂只得使了个眼色,让宋竞先走。
记者很快也撤了。
空荡荡的黎家大门口,两人对峙。
下一秒,黎颂被傅凌砚扯进去。
傅凌砚扣住她的下巴,眸中情绪明灭:“不许带男人回黎家,不许在黎总这里胡闹,听到没有?”
黎颂仔细想想,也觉今天不该这样。
她一直觉得父亲还在老宅里,护着她。
现在在老宅闹起来,就像是在父亲面前闹,让父亲担心难过,又无措。
黎颂决定来软的:“我不闹了,傅凌砚,只要你签字,我就什么都不做了,我保证乖乖的,好不好?”
她歪着脑袋,双眸轻眨。
黎颂不生气的时候,狡黠的狐狸眼泛着波粼,透着浅浅淡淡的温柔俏皮。
傅凌砚手插兜,低头看她。
他想到黎颂以前追求他的时候,总是可爱灵动的,喜欢撒娇卖乖。
结婚后许久不见,这几天黎颂和他闹离婚,开始锋利有棱,对天作地,很久没有再眉眼弯弯的冲他笑过。
“好不好?傅凌砚,离婚我就不闹了,真的。”
黎颂晃着傅凌砚的衣角,企图用服软换男人改变心意。
傅凌砚回过神,望着她又开始生动的表情,薄唇轻抿,声音压得低低的:“一辈子很长。”
他攥住黎颂的手,将她拉到面前,低头。
电影院里的吻历历在目,傅凌砚呼吸微重,侧过头,在她耳边落下轻飘飘一句话:
“闹吧,我有的是办法和时间跟你周旋。”

地方太空旷,有回音,以至于黎颂听到的是:“我在这里,在这里,这里,里......”
黎颂顿觉阴森森的,想到了从前看过的某部恐怖片。
她警惕的回头环顾四周,终于发现最高处一排的座位上有个男人。
傅凌砚穿着西装坐在那,姿态随意悠闲,骨节分明的大手还拿着工作文件,清贵优雅的看着。
不是,非要在这种地方穿西装打领带吗?装什么哔呢!
黎颂一口气上了十几级台阶,才到傅凌砚的面前。
她气喘吁吁道:“为什么非要在这里谈离婚?”
傅凌砚帮她按下座位,拍了拍。
黎颂勉为其难地坐下。
傅凌砚又将旁边早已准备好的可乐爆米花递给她,拿出遥控器关灯摁了一下。
大灯灭了,电影幕布亮起来。
黎颂被他这番操作搞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还以为这是傅凌砚自己家的观影厅。
黑暗中,傅凌砚淡然开口:“先看电影,看完再谈。”
黎颂呼出一口气:“你是在搞抽象吗?”
“不是。”
傅凌砚看了她一眼,这会儿倒显得有些真诚:“在跟你看电影。”
黎颂:“?”
她很难想象这么个商界里厮杀,把别人狠狠踩在脚下的金融霸主,居然听不懂她这话是在嘲讽。
黎颂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有种逃又逃不掉,死又死不了的无力感。
“你说过每一分钟都很宝贵,不会浪费在其他事情上,我们赶紧谈完离婚就一拍两散,可以吗?”
傅凌砚像是听不见一样,按了下遥控器。
电影开始播放。
黎颂扭头,起身就走。
她想拉门,发现门从外面锁了。
黎颂只能朝外面喊:“我要出去!有没有人在?”
工作人员来了,在门缝里露出微笑:“傅先生说开门,我们才会开门哦,夫人别喊了,注意保护嗓子。”
黎颂这才反应过来傅凌砚想要干什么,眯起眸。
她扭头质问:“傅凌砚,你是不是就想把我锁在这里,陪你看一场电影,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跟你在约会,不会离婚?”
傅凌砚挑眉默认。
黎颂被他卑鄙的做法惊呆了。
“你做梦,别以为一场电影就能让所有人信我们感情好!”
傅凌砚终于有了反应,转过头望向她,开尊口:“正片开始了,坐吧。”
黎颂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
但她也知道,就算再怎么闹,现在傅凌砚都不会把她放走。
她干脆挑了个离傅凌砚最远的地方。
其实,黎颂自己来看过很多场电影。
江城富人区就在这一片。
她不能去以前那些常去的高档餐厅,以及各种名牌购物商场。
在那种地方,难免碰到一个圈子里的人。
他们会八卦,各种打听她的私生活,问她逛街为什么没有傅凌砚陪着,问她作为最早结婚的那个,怎么不要孩子。
也有人毫不避讳地问她,为什么傅凌砚一直都在公司里呆着不回家。
她厌倦了。
这些问题一遍遍提醒她,她在这个世上没有亲人,是个没人爱,婚后独守空房的可怜虫,便只能躲到这种地方来。
灯光一黑,黎颂能够尽情享受着没有人议论她的世界,没有压力,不用解释,也不必回到空荡荡的景园,面对丈夫永远不会回家的残酷事实。
她通常还会买一大桶爆米花,全部都吃完,口腔中弥漫着香味时,可以通过咀嚼食物来放空大脑。
不用去想爸爸的去世,爱而不得的感情和这糟糕的婚姻。
黎颂的表情黯然落寞。
她伸出手,下意识又去拿爆米花。
还真摸到了。
黎颂讶然回头,看到傅凌砚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她身边,把吃的喝的都拿了过来。
傅凌砚拿着爆米花桶,朝她递过去。
可他另一只手仍旧握着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在回复工作短信的内容。
哪怕现在,傅凌砚还在见缝插针的工作。
黎颂望着这诡异的一幕,很无力。
“傅凌砚,我都说了,我愿意配合你私下离婚,继续住在景园,等你公司的事情什么时候处理完了,我再搬出去,我都已经妥协到这个份上,只想要一份解脱,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
傅凌砚喉咙滚了滚,感知到黎颂确实很委屈,很崩溃。
他终于没有那么不近人情和冷硬,态度甚至称得上有些温和:
“我每天回景园,杜绝那些流言蜚语,除此之外你还想要什么?钱,资源还是公司的股份?我可以分给你。”
“钱钱钱,谁稀罕你的钱!我黎家难道缺钱吗!”
黎颂站起来,快要疯了。
傅凌砚仰头望向她,黑眸沉静,拽着人的心也下沉:“那你要什么?”
黎颂张了张口。
两个月前的生日愿望,她要傅凌砚爱她,要一个温暖的家。
现在,除了离婚她什么都不想要。
她没办法跟傅凌砚这样的人沟通,也实在不该当初因为傅凌砚的这副好皮囊,就见色起意喜欢上他。
人被逼急,就会发疯。
黎颂俯视着傅凌砚,语气锋利直白:“如果我说,我要你呢?”
傅凌砚眸色微暗,声音低沉:“不离婚,我还是你的人。”
“这可是你说的。”
黎颂直接坐在傅凌砚腿上,勾着他的脖子就亲。
红唇快要撞上来,傅凌砚身体微僵,下意识地偏头躲开。
他多年保持对人的疏离,并不习惯被触碰。
黎颂一点也不意外。
“看吧。”
她讥讽冷笑。
傅凌砚回头看她,目光深而怔然。
黎颂冷冷道:“你说你是我的人,我们有过肌肤之亲吗?夫妻该做的事做过吗?甚至我亲你一下,你都是下意识躲开,真的很没意思。”
言尽于此,她索然无味,起身。
忽然,一只手将她拉扯回去。
黎颂猝不及防,被傅凌砚按进怀里。
温暖结实的胸膛,清冷、透明而干净的雪松木香味,略重的呼吸。
骤然的肢体接触,让黎颂大脑一片空白。
傅凌砚捧着黎颂的脸,低头吻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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