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法官举起账册的刹那，柳如烟突然起身——扉页锈红勿忘草的叶脉纹理，竟与法医报告上的弹道螺旋完全一致。
她转头看向旁听席，顾淮之解开领口的动作让锁骨疤痕暴露在阳光下：那是医用胶布反复撕扯形成的菱形溃烂，完美覆盖了原本刺青下的1945卧底编号。
后视镜中，他降下车窗，子弹领带夹的银光掠过伤口，宛如三年前她刻在父亲墓碑上的勿忘草，在夕阳下无声凋零。
——那个永远游走在生死边缘的男人降下车窗，子弹造型的领带夹在夕阳下划出一道银弧，宛如他未说出口的告别。
“这是……黑帮的洗钱证据。”
她喃喃自语。
顾淮之轻轻握住她的手：“我们会把他们一网打尽。”
柳如烟抬头看着他，突然发现他眼中的疲惫与坚定。
她意识到自己早已被卷入了一场更大的斗争中。
柳如烟看着手中的U盘，又看向身边的顾淮之，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终于明白，自己并不是这场阴谋的唯一受害者——镁光灯的冷白灼烧着柳如烟的眼睑。
她将父亲的铜制怀表贴在掌心，表壳背面“金海娱乐股东编码”的凸起纹路陷入肌肤，像无数根生锈的针。
旁听席最后一排飘来雪松混着硝烟的气息——那是顾淮之三天前中弹时，医用胶布下渗出的血与止痛贴药膏发酵的味道。
法官举起账册的刹那，旁听席传来金属摩擦的轻响。
柳如烟用余光瞥见顾淮之正用子弹领带夹划开袖口，新鲜血珠顺着小臂滑落，在深灰西装上晕出暗渍。
这让她想起昨夜他塞来U盘时的体温：枪伤溃烂的锁骨紧贴她手背，军用止血贴的骷髅标志被汗浸得发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