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少年的承诺在血腥味中翻涌。
我盯着萧景珩捏碎的瓷碗,锋利的碎片正映出他瞳孔里逆旋的莲花年轮——洗尘丹药效已达临界。
“王爷真以为 这梅子要用指尖血浇灌?”
我忽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烙痕,“这梅子用的是试药人每月剜出的心头血。”
抓起染血的梅核按进他掌心,“就像三年前,你亲手从我琵琶骨取走的那碗!”
窗外惊雷劈开苍穹,照得他眼底猩红一片。
十年前被老皇帝杖责时,我跪在暴雨里给他上药。
少年咬破的嘴唇 印在我袖口:“意儿,我绝不会变成他们那样的怪物。”
而今他反手擒住我的动作,蟒袍下露出半截玄铁链——那锁链的制式,竟与三年前锁着我父兄的一模一样。
<窗外惊雷劈裂琉璃瓦,我终于看清他玄铁链上刻着的镇北军暗码。
十年前暴雨夜,我曾在萧景珩被杖责的刑架上见过相同纹路——原来那时他就开始记录傀儡术破绽。
窗外灰雀突然发出凄厉啼叫,羽翼间闪过御林军特有的玄鳞冷光。
这场梅子宴,终究是请君入瓮的杀局。
5子时更漏响过三声,我抚着焦尾琴等来最危险的客人。
当朝太子萧景明掀开帘幕时,我故意拨错《凤求凰》的第七个音阶——这是千机阁最高危的暗号。
琴弦崩断的刹那,屏风后传来瓷器碎裂声。
“姑娘的琴技,倒比三年前刑场诀别时精进许多。”
太子萧景明踩着残破的音符踱进来,金线蟒靴碾过地上的琴弦,“可惜这阙曲子,该由孤与未来的太子妃共奏才对。”
断弦勒进指腹的疼痛,与那日刑场刽子手递刀时的触感重叠。
萧景珩曾握着我的手教这首曲子,少年呼吸拂过后颈:“此处要缓,像舍不得放开心上人的衣角。”
此刻他佩剑抵在太子喉间,剑穗却系着我去年上元节扔进火盆的同心结。
太子忽然抚掌大笑,袖中飞出十二只金翅蛊虫扑向琴身:“沈姑娘可知,当年你与我二弟大婚夜的《凤求凰》,每段泛音里都藏着洗尘丹的剂量?”
蛊虫噬咬过的琴板露出暗格,里面竟是我父帅的军印!
“沈姑娘不妨猜猜…… ”他指尖挑起我颈间红绳,末端缀着的正是萧景珩当年送的生辰锁,“你这情郎每月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