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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发表时间: 2025-03-07
音因为哭喊而嘶哑,却不肯停下祈求的声音。

他哀求,他乞讨,他讨价还价,他说他愿意用自己这一生所有的祝福去换一次让一个无辜的生命活下来的机会。

可是,并没有任何回应。

在教会的孤儿院长大的男孩,除了向他从未见过的神祇祈祷和忏悔,不知道还能向谁求助。

直到声带再也发不出声音,他一直一直祈求着。

渐渐地,因为小兔崽的体温不断降低,男孩的内心也被越来越暗的颜色浸染,一直到最后一丝气息从小兔崽被星辰照耀成银色的小鼻子里呼出,男孩的心也变成了失望和愤怒的黑色,像受了伤的小野兽般的凄厉嘶吼从他的胸腔深处迸发而出。

那是信仰破碎的声音。

那是不得不面对自己是孤独无助的事实时的惊骇。

在那一霎那,天使顿悟了生生不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不是单独存在的个体,我们彼此相连。

我们都是“生命”这个不断流转循环的进程中的一个部分,死亡不能让我们消失,只是让我们换上另一个躯壳,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刚才还在为自己的弱小而哭泣的天使,轻轻拥抱着埋头痛哭的男孩,轻轻地对着他说:“人类的孩子呀,生命没有终止,它只是化成了另一种能量,以另外一种形式续存,在这个小小的星球上,构成你们的元素总有一天还会重逢。”

不知道男孩是不是听到了他/她的安慰,缓缓地抬起头,被泪水模糊的双眼望向面前广阔的大海,海面上倒映出的碎钻一般的星辰的影子,在遥远的海平线与银河相连,从他的上方纵贯一整个天空。

“原来,我们是这样渺小。”

男孩任由海风吹乱了自己的深色头发,喃喃自语道。

“是的,我们只不过是茫茫宇宙的一颗星尘。”

天使把他抱在怀里,唱着群星教给他/她的摇篮曲,看着小男孩因为疲惫和还无法消化的巨大悲伤慢慢陷入沉睡,在他的蔚蓝色的梦境里轻轻地说。

当清晨的太阳从海面上升起、把海水染成一片金色的时候,小男孩带着满脸泪痕醒了过来,他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好梦,里面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告诉他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终点。

那个声音唱着好像夜空闪烁的星星们偶尔会唱起的一首歌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