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打来了电话。
我清了清嗓音接起。
他在电话那头火急火燎地说：“你赶紧给我过来！”
到了才知道。
不是陆明找我。
是陈朝阳。
14他瘦了很多，眼下乌青。
皮肤透着病态的苍白。
印象中那个阳光帅气的青年，如今憔悴得让人心疼。
他努力扬起一个讨好的笑，“姐姐，跟我说说话，好吗？”
本想一走了之。
可是想到奶茶店的那些便利贴，想到他的爸爸被判了刑，想到他家濒临破产，我迈不开脚步。
他攥紧裤子，努力控制着情绪：“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也不敢问。”
深吸口气，他鼓足勇气：“你爱过我吗？”
我看着他，诚实点头：“爱过。”
爱过他阳光肆意的笑容，爱过他无所顾忌的撒娇，爱过他的拥抱和亲吻。
“可我更觉得难堪和耻辱。”
他的爸爸是凶手，毁了我的家庭。
他作为凶手的儿子，享受着一切福利，还践踏着我的尊严。
如果我爸爸还活着，我会按部就班地读高中、读大学、毕业工作。
而不是为了钱努力打工，讨好男人，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过着烂透了的人生。
陈朝阳更像一面镜子，照着我想摆脱的过去。
那个曾经放弃尊严、放弃人格、放弃自己的过去。
他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
喉咙像是被堵着，艰难发声：“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我不甘心！”
再睁眼，眸子一片血红。
监测手表发出红色闪光，刺耳的滴滴声响彻房间。
只见陈朝阳浑身发颤，揪着头发，嘴唇咬出了血。
一会儿发狠地说：“我不甘心！”
一会儿又很无助：“姐姐，救救我。”
语无伦次。
他想上前来握我的手。
陆明带着人推门而入，熟练地控制住陈朝阳。
他叼着烟愤愤说：“赵媛媛，没想到你这女人这么狠！”
陆明总是这样，同情弱者。
当年同情我，才有了包间那场质问。
现在同情陈朝阳，我又成了那个加害者。
15分店开业。
陆明没来，陈朝阳也没来。
最开心的是莉莉，她讨厌的两个人都没来。
一个月后，陆明踏进了分店。
看上去很疲惫。
看到墙上的禁烟标识后，他掐灭了刚点的烟。
犹豫再三，他骂了一声，开口说：“陈朝阳一直不让我说，我可他妈的就要说！”
陈朝阳病了。
当年被王悦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