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缝里渗出虚构的血液。
直播补光灯亮起的刹那,她看见父亲的脸从提词器后面浮出来。
“礼物特效遮住她的左脸!”
场控的耳麦漏出半句惊呼。
镜头里的秦雨突然撕开真丝衬衫,锁骨下方狰狞的烫伤疤痕让弹幕静止了两秒 —— 那是我用热咖啡泼出来的形状,此刻正在记忆篡改术的作用下变成二十年前的旧伤。
王律师的钢笔在证人名单上戳出六个墨点,法院台阶的缝隙里钻出半截蚯蚓。
他提醒我看第七页标注红线的部分时,我注意到母亲的新助理正在对面咖啡厅擦拭镜头,长焦镜头的反光像是瞄准器的红点。
周姐传来的加密邮件带着直播间特有的香薰蜡烛气息。
附件里秦雨后台登录 IP 显示着精神病院地址,而最后修改时间正是她声称在巴黎选品的日期。
我回复时特意用了她最喜欢的星空渐变信纸,墨迹在电子屏幕上晕染成中毒的蓝。
包裹送达时的震动频率和脑电监测仪警报声完全一致。
撕开牛皮纸时飘落的银杏叶带着墓园防腐剂的味道,录像带外壳用盲文刻着《安魂曲》第三章的节拍。
当父亲的脸出现在 1998 年世界杯转播的雪花屏里时,我数清了那道贯穿他左耳的缝合线针数 —— 比当年验尸报告少了三针。
冰箱里的胰岛素注射液开始结晶,我伸手关掉不断循环播放的录像机。
窗外的乌云正在模仿母亲催眠时的脑电波图形,天气预报说台风将在七小时后登陆,恰好是法院穹顶时钟分针与原告席成直角的时间。
李明哲的语音留言混着地铁报站声传来:“脑神经突触重构有 23% 的误差率。”
我盯着暂停画面里父亲翕动的嘴唇,他背后橱窗倒影中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在调整摄像机角度 —— 那截露出的手腕有粒朱砂痣,和母亲参加我毕业典礼时戴的翡翠镯子是同样的位置。
<06我握紧父亲留下的钢笔时,金属外壳的寒意渗进掌纹。
旁听席第四排传来咳嗽声,那咳嗽声富有节奏,仔细一听,竟与摩斯电码同步,像是在传递着某种隐秘的信息。
那个位置坐着穿灰色风衣的男人,从开庭起就保持着双手交叠的姿势。
秦雨今天涂了莓果色的唇膏,像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