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坐一立的两人仿佛能望见对方眸中的神情变化。
谢冉硬着头皮张唇,“我这算证明了吗?”
赢骄简短回:“不算。”
“那我还要怎么证明?”帐篷里只有他们二人独处,谢冉压力感倍增,想要早早证明完然后离开。
赢骄多数时候表面看似温和平淡,偶尔与人谈吐也能相谈甚欢的样子,实际上,赢骄送人下地狱时,丝毫不眨眼。
这在谢冉看来,是犹其恐怖的。
因为有上辈子面对过各种压力场合的经验,谢冉把对赢骄的惧意伪装得很好,他吐字清晰的进行反问。
赢骄手搭在扶手旁,骨节曲起,能看见手背上那浅浅突起的青筋,他食指嗒嗒几下敲,敲得谢冉心都颤了颤。
才抬眼直言坦明,“坐到我腿上来。”
一句谢冉想都未想过的话,从他唇间脱口而出,说得跟吃家常便饭似的简洁明了。
什…什么?!
谢冉如遭雷劈,整个人怔在当场,久久回不过神,脑子里轰隆作响,空白一片。
他好像脑袋坏掉了,否则怎么会产生了这种严重的幻听呢?
赢骄这样的人,哪怕对主角受,也一直是寡淡冷矜的,他很克制,从不过于主动,却也不会太冷落对方。
所以,《咬瘾》后期,唯一的玻璃渣就是主角受时常会觉得赢骄根本不爱自己,赢骄的感情藏得太深不露表了。
“没听清楚?”
赢骄停下轻敲击扶手的动作,沉吟着又重复了遍,“坐到我腿上来。”
这世上有几个人能让赢骄这样的人物把话重复两遍,甚至三遍,也就他和未曾与赢骄见面的主角受了吧?
谢冉一时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都什么时候了还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深呼吸一口气。
缓缓吐出。
谢冉咬了咬口腔里的软肉,张唇:“您有点太过了。”明明要证明自己不怕他,有很多种方法。
谢冉白皙的脸微低垂着,没有被光芒照应到的一面被一层阴影所覆盖。
青年光是微皱起了眉头和不愿意且拒绝的倔强态度,都令赢骄有些觉得,青年确实过于太好看了。
这样的容貌若是入了三角湾那种大型地下销金窟,被绑着双手双脚关在笼子里竞拍。
竞拍价起步也有五千万。
或许,青年会像那些被拐卖的男生们一样被蒙着通红的眼眶,躺在只为买他一夜而花费了一个多亿的男人或女人身边。
哑着声音哭得不能自己要求别对自己太那样。
哭的泪眼朦胧请求让对方放过自己。
这样的画面,赢骄曾见过无数次,无论多么纸醉迷津,奢侈靡丽,他对此都没有任何兴趣,见多了胃里还犯恶心。
反倒是是上京圈内某些地下场合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亦或选择沉默无言,亦或带人扫荡全场。
赢骄收回脑海里的想法,“我只有这个证明方法。”接下来很长的时间里,他不再开过口。
谢冉再想反驳拒绝也无济于事。
长久的等待,赢骄还未表露出一点的不耐,谢冉就已经心烦得快爆炸了。
他踌躇不安,频频望向帐篷出口,似在等待那位国字脸导演回来,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偷看的频率太多,谢冉索性光明正大的偶尔看上几眼,再收回视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谢冉忽然看见赢骄放在扶手上轻敲击的手已经放到了腿上,眼神携着探究和审视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