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蝉从不参与她们的话题,在心里默默说,那些小男生跟张景淮比起来都差远了。
在她见过的人里,同龄人中,鲜少人有张景淮这样好的模样。
有一个足够出众的在前头,后者一旦不能超越前者,便会显得索然无味。
也许正是这个原因吧,才导致她情窦初开时始终无法看上同龄人。
最后挑挑拣拣,选了个大她那么多的蒋英旭。
桑蝉心中自嘲一笑,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和要求张景淮办的事。
狠了狠心,轻声开口:
“大二的时候,学校迎新会排练舞蹈,我在练习的时候也是这样不小心崴了脚。但那个时候没人理会我,我只好一个人坐在地上等,等最疼的时候过去,才换好鞋子,单腿跳着回到宿舍。”
张景淮找到椅子,把她放上去,低头握着她的脚踝检查,没给她回应。
脑海里却忍不住浮现一个画面,是桑蝉翘着一条腿,费力在地上一跳一跳。
桑蝉继续说:“其实那个时候,我就一直在想你,我想如果你在就好了,你一定不会不管我。”
张景淮终于开口,语气依旧不冷不热:
“这不是想我,你只是需要个人帮你收拾烂摊子。”
肉眼看过去,她的脚部问题不大,脚踝白皙纤细,没有红肿迹象,应该没有伤到骨骼。
张景淮检查结束,准备收回手,桑蝉却在这时猛地伸出手,攥住他指根。
小手用力,指尖发白,声音却轻轻的,再没有更温柔的了。
“张景淮,你记不记得你和我说过,只要我需要你的帮助,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会把我放在第一位。”
张景淮没接话,手却在细微的挣扎,桑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另一只手也覆上去,双手紧紧握住他一只手,眼中冒出祈求的泪花,语气也越发卑微:
“凡是你答应的事,都没有食言过,张景淮,这一次你也不要食言好不好?”
张景淮终于抬头,目光沉沉浮浮,仿佛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海。
桑蝉拿捏着表情,让自己看上去脆弱又易碎,仿佛琼瑶女郎,泪珠在眼中摇摇欲坠,就是不肯掉落。
她卖着惨:“妈妈一死,爸爸也翻了脸,全世界都在欺负我。张景淮,你现在就是我唯一能抓到的救命稻草,你帮帮我,好不好?”
张景淮依旧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沉。
桑蝉以为他是等她增加筹码,咬咬牙,忽然加重握着他的力道,把他手臂朝着自己方向一扯。
猝不及防,张景淮顺着力道扑压在了她身上,两人在露天的行人椅上,身子几乎是交叠在一起。
桑蝉身上特有的清香随着距离的拉近,侵略感极强的涌入他的鼻腔。
她手臂不知何时缠到了他脖子上,气息轻柔,骚动着他的耳畔。
眼神也变了,楚楚可怜之中,又多了几分蓄意的媚态。
“景淮哥,你女友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没有我好?假如过去的诺言都不作数,你曾说过喜欢我,这一句现在还作不作效?”
“把手松开。”
两人即将肌肤相碰的前一刻,张景淮手臂撑在她左肩上方,及时控制住了身形。
桑蝉到底怕他,接受到警告的讯息,乖乖地放开了手。
但怯生生的眼神依旧时不时瞥向他,一副贼心不死的模样。
张景淮站直身子,掸着衣摆皱眉,眼中毫不掩饰流露出轻蔑,讲出的话也前所未有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