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药瓶在坚硬的冻土上瞬间炸成了晶莹的冰花,四处飞溅。
林晚秋心中一惊,毫不犹豫地扑在伤员身上,一枚弹片擦着她的头顶呼啸而过,削断了一缕乌黑的发丝。
就在这时,怀中的身躯突然剧烈震动。
沈默渊缓缓睁开双眼,瞳孔中映照着漫天的炮火,那是战争的残酷与无情。
他的右手本能地摸向腰间,当视线聚焦在林晚秋胸前的红十字袖章时,原本紧绷的肌肉骤然放松,染血的手指轻轻勾住她散落的发梢,嘴角微微上扬,咳出一口带着冰碴的血沫,轻声说道:“小哭包...长能耐了。”
1947 年春 北平春日的北平,阳光明媚,紫藤花如紫色的瀑布般垂落在回廊上,花影在林晚秋月白旗袍上缓缓流淌,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
林晚秋抱着药箱,脚步轻盈地穿过回廊,那清新的花香与她身上淡淡的药香交织在一起。
突然,书房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父亲苍老且愤怒的声音,颤抖着吼道:“沈家公子?
那个满脑子新潮思想的愣头青?”
“林教授,令嫒昨日在协和医院...”一个陌生男声刻意压低了音量,但在这寂静的氛围里,还是清晰地传了出来。
林晚秋心中一动,下意识地贴上门缝,只见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男人正将一个信封推过檀木桌,继续说道:“前线急需医护人员,这是调令。”
父亲气得用手杖重重顿地,大声呵斥道:“我林家世代书香!
晚秋是要留洋的!”
“但沈军长说...”那男人试图解释。
“滚出去!”
父亲怒不可遏,随手将砚台砸在门框上,墨汁飞溅而出,溅上了林晚秋的裙摆。
戴眼镜的男人见状,只得仓皇退出来,迎面撞见林晚秋时,目光在她颈间的玉佩上顿了顿,似乎若有所思。
当夜,月色如水,沈默渊身手矫健地翻进后院。
他身着军装,军装沾着夜露,在月光下闪烁着点点银光。
他的掌心躺着一枚子弹壳,走到林晚秋面前,紧紧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布料下的心跳如擂鼓般剧烈。
他凝视着林晚秋的眼睛,眼中满是深情与坚定,说道:“我要去东北剿匪。
等天下太平了...默渊哥!”
墙外突然传来同伴的催促声。
沈默渊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