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天空正在坍缩成墨色漩涡，那是死亡的召唤。
“活下去...”沈默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最后的氧气化作银亮的气泡，缓缓上升。
冰层下的暗流突然转向，如一只无形的巨手，将他们冲进了幽蓝的深渊。
三天前 元山港沈默渊独自坐在帐篷里，用匕首小心翼翼地挑开冻在伤口上的纱布，化脓的组织渗出黄绿色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作战地图铺在弹药箱上，上面用红铅笔圈着狼林山脉的某个坐标——那里藏着能证明林教授清白的原始档案。
“沈连长老相好还在隔离室吧？”
大胡子排长走进帐篷，递来半壶烧酒，“师部说她是台湾特务养女...”酒壶瞬间被沈默渊砸在铁皮箱上，迸出一串火星。
他愤怒地扯开衣襟，露出身上二十一处伤疤，在煤油灯下泛着磷光，大声吼道：“这条是四平街被燃烧弹烧的，这是锦州城墙上的弹片伤——哪个特务会为救伤员被炸聋右耳？”
帐篷里顿时一片寂静，气氛紧张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就在这时，卫生员小赵慌慌张张地冲进来，手里攥着染血的绷带，大声喊道：“隔离室那位...吞了手术刀！”
沈默渊心中一惊，猛地撞翻三张行军床，朝着隔离室冲去。
月光下，林晚秋蜷缩在铁笼角落，脸色苍白如纸，喉间插着半截镊子。
沈默渊心急如焚，迅速掰开她的下颌，摸到藏在舌底的微型胶卷——正是半个月前失踪的那盒。
“他们要给我注射吐真剂...”林晚秋嘶声说道，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紧紧抓住他的衣领，“胶卷记录着美军投放伤寒菌的坐标...”铁笼外忽然响起脚步声。
沈默渊心中一紧，迅速扯断她的两枚纽扣，将胶卷藏进纽扣里。
转身时，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耳廓飞过。
矮胖护士举着冒烟的枪口，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说道：“原来藏在这儿。”
此刻 冰河深处林晚秋的指甲拼命抠进冰层，指尖在透明的冰面上划出一道道带血的刻痕，每一道刻痕都承载着她求生的欲望。
沈默渊的军装口袋鼓胀着，露出半截烧焦的照片——那是 1948 年沈阳解放时，他们在红旗下来不及递出的合影。
照片上的他们，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