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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记起古籍上的记载:螭吻性凶,喜食人血肉。
铁链被猛地拽向潭心,巨大的力量几乎要将她的手臂扯断。
玉螭的獠牙刺穿小腿的瞬间,柳如烟竟不觉得疼,或许是因为心中的痛苦早已超过了身体的疼痛。
她看见自己的血丝在潭水中舒展,像极了母后肩头扭动的红纹,诡异而又恐怖。
右耳突然火烧般灼痛,她伸手去摸时,指尖沾了朱砂色的碎末,那碎末在水中缓缓飘散,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阿烟!”
恍惚间有人影跃入寒潭,动作敏捷,像一道黑色的闪电。
沈砚玄色衣袍被玉螭撕成碎片,露出心口嵌着的血玉髓。
那玉髓像活物般搏动着,每次收缩都泵出黑红的血,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柳如烟突然能听见无数声音,潭底冤魂的哭嚎、玉螭鳞片的震颤,还有......沈砚心脏里传出的,母后的笑声。
那笑声阴森而又得意,仿佛在宣告着她的胜利。
“取她的心头血。”
母后扔下玉碗,碗沿还沾着昨日祭品的残渣,显得格外肮脏,“要最靠近玉髓的那滴。”
沈砚的匕首抵上来时,柳如烟主动挺起胸膛,眼神中透着决绝。
刀尖没入皮肉的刹那,她伸手按住他心口的血玉髓:“你这里......住着吃人的妖怪对不对?”
沈砚瞳孔猛地收缩,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玉碗盛满血水的瞬间,他心口的血玉髓突然爬满裂纹。
柳如烟透过潭水倒影,看见母后肩头的肿块破衣而出,那分明是半张婴儿的脸,五官扭曲,充满了诡异的气息,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 。
第四章 漠骨红妆替嫁囚笼柳如烟是被浓重的麝香味熏醒的,那味道刺鼻而又浓烈,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
眼前晃动着血红的流苏,随着马车的颠簸轻轻摇曳,腕间金铃叮咚作响,声音清脆,却又透着一股悲凉。
她试着蜷缩双腿,却发现膝盖以下裹着厚厚的玉膏,隔着纱布都能摸到凹凸不平的骨茬,钻心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公主醒了?”
帘外传来老嬷嬷沙哑的笑,声音干涩,像砂纸摩擦一般。
车帘掀开的瞬间,塞外的风卷着黄沙汹涌扑进来,打得她脸颊生疼。
柳如烟眯起眼睛,看见远处黑压压的军帐上插着狼头旗,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