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刚才的语气,竟然一模一样。
而且李叔惯用左手!
我低下头,假装整理衣角,手指却止不住地发抖。
他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可我的思绪已经飞到了很远的地方。
1998年7月3日,滨江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真的是他吗?
那个每年春节都带着年货来家里,笑着问我“学习怎么样”的李叔?
那个在我考上大学时,偷偷塞给我一个厚厚红包的李叔?
那个在父亲牺牲后,像一座山一样撑起我和母亲生活的李叔?
可如果他是凶手,母亲为什么要替他隐瞒?
为什么要写下那些癫狂的字句?
“小然?”
李叔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我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李叔,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他点点头,目光依旧温和:“早点回去休息吧,别想太多。”
我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
走到门口时,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李叔坐在那儿,目光低垂,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点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我走出警察局,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打湿我的衣服。
李叔,是你吗?
我从警局回到家,脑子里依旧回响着李叔的话。
雨已经停了,但空气里还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像是某种未散的阴霾。
母亲去世后,房子里堆满了她的遗物。
我打开二手平台,给“银鳞刀”发去信息“我到家了,你来取货吧银鳞刀”立马回复:“好”很快,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看见一个全身穿着黑色的人站在门外。
他——或者她——戴着黑色的帽子,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
黑色的风衣裹得严严实实,连手上都戴着黑色的手套。
“银鳞刀?”
他的声音嘶哑,像是被砂纸磨过,听不出男女。
我点点头,侧身让他进门。
他走进客厅,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声音。
我注意到他的鞋子也是黑色的,鞋底边沾着一点黄泥土渍,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走来。
“刀在哪?”
他问,声音依旧低哑。
我指了指茶几上的木盒:“在里面。”
他走过去,打开木盒,手指在银鳞刀的刀刃上轻轻划过。
刀光映在他的手套上,泛着冷冽的光。
“好刀,”他低声说,“可惜沾了血。”
我的心猛地一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