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识别图在雾霾中循环播放，“犯罪嫌疑人林青梧，盗取集团核心资产‘生态之心’，提供线索者奖励三年纯净空气配额……”血管传来细密的瘙痒，她掀开卫衣下摆，看见茶种根系在皮肤下游走成墨绿色叶脉。
机械鸟从车厢顶棚倒挂下来，茶臼眼珠转动着投射出一段加密日志——父亲十年前在武夷山找到的青铜鸟残骸，腹腔内检测出距今900年的茶多酚结晶。
“你到底是什么？”
她抚摸机械鸟冰冷的喙，它突然振翅撞向车厢壁。
铁锈簌簌剥落处，露出一张泛黄的《重庆轻轨线路图》，其中2号线动物园站被朱笔圈住，旁边是父亲的字迹：“青梧，当茶芽刺破机械心脏时，带它去这里见真正的太阳。”
远处传来无人机群的蜂鸣。
林青梧吞下最后一块压缩营养剂，茶种根须已蔓延至她的喉管。
在防毒面具彻底被变异植物根系撑碎前，她听见机械鸟发出清越的长鸣——像婴儿初啼，像茶臼碾碎第一片春芽，像父亲烧毁实验室那晚的火啸。
贫民窟地下水道泛着荧绿苔光，林青梧蜷缩在排污管凹槽里。
茶种根系已穿透她的肩胛骨，在背后结成茶树幼苗的雏形，每片嫩芽都闪烁着青铜鸟羽毛的冷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