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记忆之往事如“烟小说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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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记忆之往事如“烟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试一下……夜已深，有个一直没开口的同学幽幽道：年轻时随便浪。

如今这把年纪，上有老下有小，身体最重要，大家还是戒烟吧。

洗洗睡了，明天还得早起送孩子上学呢。

于是班群复归沉寂。


当年咫尺共悲欢，天涯回望鬓已斑。

再不相逢人迟暮，谁人闲坐说九三？

大学班群又有好长一段时间沉寂了，除了偶尔有人发个表情。

尽管表情的意思可能是一切尽在不言中，其实大家都很想言，但又委实不知该言些什么。

毕业20多年了，我们仿佛生活在平行宇宙中，属于自己的眼前世界操心之事如此之多，以至同学间的联络就在像《三体》中黑森林宇宙里那样信号微弱。

何所言？

缘何起言？

言欲何为？

话题不好找，找到了也不易赓续，常常是这“天”聊着聊着就被聊死了。

有一天我忽然想起大学时读了本书叫《往事并不如烟》，童心大动，于是在群里问：大家还记得读书时抽过哪些牌子的烟吗？

果然你一言我一语，群里一下就热闹起来了。

当年我们读的那个学校，是以“从严治校”为标榜的行业高校，实行不同于普通大学的纪律化管理，明令不许学生抽烟。

唯其如此，却让我们这些充满青春萌动和现实牢骚而又在诸多方面不得不屈从压力的愤青们，把抽烟看成一种绝妙的叛逆和并不太危险的反抗，充满了明知不许为而为之的刺激和乐趣。

于是一言及此，群里立即充满喧哗与骚动。

三塔，翡翠，黄果树，椰树……记得吧，这些当时也就两块多一包吧，是咱们主要的常备粮！

当时咱们班烟瘾比较大的好像是云哥，勇哥，威哥，好像还有山哥等等吧，平时主要就抽这些。

别看不高档，可都是云（南）烟呢。

说云烟怎能不提红塔山！

对那时的穷学生，红塔山差不多是烟中的劳力仕、宝时捷了。

记得吧，有次刚开学，忘了是山哥还是云哥（反正他们都是云南考来的），神秘兮兮拿出一根（不是一包，更不是一条）不远数千里被带来的皱巴巴的红塔山，我们七八个人如获至宝激动成万分，躲到一个角落里一人抽一口，小心翼翼，就像分吃人参果，无比金贵。

还有石林！

忘了吗？

石林虽然不比红塔山，但比三塔翡翠明显高一个档次，咱们只有手头宽裕时才敢偶尔染指。

记得吧，有次课间云哥和我们几个去楼顶天台抽烟。

云哥时任班干部，言行憨厚，人缘极好。

他拿出石林分给我们叼到嘴上，划着
一根长长的火柴轮流给我们点上，正色道，不要用火机！

他深吸一口，徐徐吐出，说你试试你试试，火柴点烟，有一股好闻的木柴香气。

大家一试果然，纷赞其妙。

这么多年了，搞得我到现在开车到郊外，一见路边的“农家柴火鸡”招牌，第一反应是想起云哥…那时我们男生，谁成绩好是不足挂齿的。

除了能在篮球场上让人折服外，还会比烟龄，云哥已是很牛的了，但勇哥更加让人肃然起敬。

大一刚入校体检复检时，我排队就跟在勇哥后面（那时还互不认识）。

校医捏开这厮的嘴，一脸坏笑地说“怎么牙有点黑？

抽烟抽的吧”。

要知道据老生告诫，复检不过可要被退回的呀，谁能不怕。

然而这厮异常镇定，停了两秒，用家乡话说，我是四川的撒。

我们那里人从小豁茶，豁多了就有点黑撒。

医生似笑非笑：好吧下一个。

我当时一边为这个瘦厮捏一把汗，一边佩服其沉着冷静反应快，心想要换成我可能就完蛋啦。

还有一个牌子的云南烟就叫红梅，跟石林档次相伯仲。

记得大一军训完不久，学校对新生管得正是最严的时候。

有一天晚上，新任“班主要领导”、来自河南的威哥拉着我，两个在教室里出墙报，第二天就要用的。

已经很晚了，能写会画的我因为没有当上班干部而怀才不遇，半夜三更还被抓来打义务工愈添心烦。

正没好气间，只见身负禁止同学抽烟之责的这厮摸出一包红梅，轻车熟路撕开包装，亲自给我点上一支说，兄弟兄弟莫急，来点一颗消消气，中不中……这时群里原本沉默的女同学们纷纷说原来你们男生世界还有这么多精彩故事，今天不说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

什么呀，算了吧，都老同老学了，装什么清纯。

当我们不知道？

你们女生最崇拜的是羽老师，学校四大才子之一，青年才俊，腹有诗书口若悬河那种，而且长得帅。

羽老师上课前，总是先点上一根（很奇怪那时学校竟然默许），随即深吸一口，但闻低嘶一声，那烟便短了一截，只见嘴角先缭绕几丝仙雾，然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被吞没。

记忆里仿佛讲了一段文章之后，不经意间轻叹一声，那雾才又徐徐飘出、依依
，我们失去了一切可以吹牛和掩饰的屏障——大幕拉开，不是彩排，也没有人替你演出，人生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现场直播。

谁又能不惶恐不安呢？

人生有些东西，憧憬或追忆中应该是很不平常的，当它真的发生时，却只是那样安静自然。

人生有些时刻，在想象和回眸中应该是有着与别人完全不同的经历，当它真的到来时，又是那样平淡无奇。

有人说，还记得分别时的场面吗？

在学校主楼灰白色的背景下，那么多人不约而同地聚集到这里，脸上带着相同的表情，执手相望，欲言还休。

欲言还休！

是的，还能说些什么呢？

离别之前，沉默永远代表着一切语言。

荡气回肠的离歌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有力地拨动着心弦。

这些往日啸傲人生、笑谈离别的汉子，每个都脆弱到了极限。

到处是红红的眼圈，到处是无语的哽噎，理性的沙滩早被不舍的潮水完全淹没了。

兄弟，让我再给你点上一枝烟吧。

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枝。

四年以前，争先恐后地挤上接新生班车，迫不及待地踏上这块土地，最先看到的，就是这楼、这人、这树、这草；而今天，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景物，人却要走了。

就像歌里唱的：“终点又回到起点，到现在才发觉”。

送站班车停在路边，可谁也不愿先上去。

此时，上下车被赋予了象征的意义。

这四年的生活，是必定要有一个动作成为开始和结束的象征的，可这一上一下之间，多少沧桑梦忆、苦涩甘甜呢？

在这样的气氛里，班车司机是唯一司空见惯而不为所动的人。

时间到了，摁响喇叭，催得车外一阵忙乱。

终于上车了，争着从窗口探出头、伸出手。

喇叭声噎，司机像往常一样发动引擎，大家仿佛看到火花塞迸出蓝色的电光，气化的燃料在刹那间爆发。

人们许久以来拼命压抑着阻滞着的情感，终于完全迸发了。

拼命地挥手和擦泪，拼命地哭和喊，拼命地嘱咐和许诺，拼命地追着班车跑、最后再握一握手。

哭声干宵。

泪飞如雨。

这是怎样的泪水啊！

这泪里有追忆，有忏悔，有遗憾，这泪里包含了四年中全部的少年心事。

工作已经有着落的，心里还靠对未来的瑰丽幻想支撑着，离别中带着
哥捧腹狂笑，于是就被学生处焦处长拎回办公室醒酒了。

总算姓焦之人一般都宽厚，仅被罚作深刻检讨就了事顺利毕业。

还有牡丹，红山茶，红河，将军，大鸡，老刀，春城，吉庆……当年舍友@我说：咱们宿舍的人偶尔也抽，只不过为了助兴而已，并没有瘾。

只有你常常深夜奋笔疾书，那忽明忽灭的烟头，让寒冬斗室多了一丝烟火气……。

其实错了兄弟，深夜里除了我的烟头明灭，还有江西春哥在梦中所讲之声情并茂的鬼故事，以及各种鼾声如雷的配音、旁白、BGM等。

每当此时，众人皆睡我独醒，于是深吸一口烟，沉思是不是该写点聊斋志续……。

你说这个我也想起来了。

 记得有个故事是讲他高中女同桌的，内容颇似《人鬼情未了》。

他在梦中一会儿扮男生，一会扮女声，绘声绘色，惟妙惟肖，唱念做打，细节毕现，情节曲折，催人泪下，置人身临其境，令人毛骨悚然，堪比第一人称现代版倩女幽魂。

是啊是啊，印象中不止是纪实文学，还带拟声配乐，有点介乎宋话本和宋套曲、元杂剧之间那么一种体裁，回想起来简直是聊中之聊、斋中之斋，是故事中的奥德赛、母鸡中的战斗机！

哥们别提啦，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庆幸，春哥只是梦中口授剧本而已啊，如果他还梦游并且亲自主演什么的，咱们宿舍可能就变《盗梦空间》啦。

话题显然开始跑偏了。

跑偏就跑偏吧，反正群里难得热闹。

还记得吗，有次我们宿舍海南进哥带了点鱿鱼丝，不多。

我们那时没经验啊，关门闭户，挂上被单衣服以为妥了，然后放到酒精炉上去烤。

一分钟不到，整个楼道里人声鼎沸似山崩海啸、脚步杂踏如万马奔腾，全楼层包括师弟们都冲过来砸门了……再不开门，我们很可能被当地主恶霸给打了浮财。

当然记得啦，没办法，那时候整天肚子饿呀，有一天晚上新疆根哥还是谁呀，熄灯前悄悄泡了个方便面。

过了不一会儿，山西卓哥披个大衣晃悠悠进来了。

卓哥一米九的瘦高个，是《鹿鼎记》里瘦头陀（书中原本叫胖头陀，也就是其毕业20年之后的样子）的现实版。

此时眼睛闭着，身体前倾，双手摸索，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