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锅。
最艰难时,里外只剩了我们两个光杆司令。
为了拉投资,我抻着精神萎靡的他白天黑夜地四处碰壁见投资人。
真的是一万不嫌多,一千不嫌少。
我一个从来滴酒不沾,脸皮薄到多说两句都能脸红的人,硬是豁出所有,陪着笑脸,跟人连番拼酒拼到了胃出血。
公司的第一笔百万投资就是我用命硬生生地拼出来的。
120将我抬上救护车时,他吓得跪在担架旁,眼眶通红地握紧我的手,哽咽发誓。
“夏诺,我陈舟发誓,这辈子绝不负你!”
可这才过去几年?
他就把自己的誓言当个屁,放了。
4、对面沉默着,半晌挤出来了句:“对不起,诺诺,公司……是我的心血。”
我嗤笑一声,一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心血?
陈舟你说这话也不嫌亏心?”
“‘与舟’究竟是谁的心血,你自己心里有数。”
“还有,请称呼我为夏总,诺诺这个称呼从你嘴里出来,我嫌……恶心。”
视线划过右手无名指上,那个素到连个花纹都没有的银戒。
我怔了一下。
不禁想起,其实最初,我对祈州,顶多算是有些微好感。
是他先招惹我的。
公司初创失败,我作为坚持到最后的合伙人,准备跟他分道扬镳,进入大公司刷经验。
是他喝的大醉,一脸深情地抱着我,痛哭表白。
“夏诺,我喜欢你!
我是真的喜欢你!!!”
“求你别离开,别离开我,我真的……真的只有你了。”
就是这么突如其然的一通表白,让我莫名迷了心,也发了狠。
将里子面子,通通踩在了脚下,发起了最后冲锋。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在酒桌上,无论我喝的再多,他顶多就是言语上劝上两句,从未真的下手阻拦,或者出面替我挡下过。
也不知道,当初的我怎么就一门心思地信了他的邪,义无反顾地踏进了这个叫“陈舟”的坑。
“诺诺,你别这样,我们做不成夫妻,还可以做朋友,好—友。”
心口突然涌起一股恶心,我手上利落地一个拐弯,忍不住反唇相讥。
“哦?
第一次听说做好友还要兼职上床、订婚、拍婚纱照的,陈总的朋友职能还真多,要不我帮您在朋友圈发个征友公告?”
听筒另一端蓦地静音了。
我冷笑一声,果断挂了电话。
死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