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老桃树。
枝桠间挂的白幡在被风吹得乱动。
“是獾蹭树!”
我攥紧钉耙,手心全是冷汗,“前年不也闹过一回?”
桂兰突然拽我裤脚。
手电光晃过她煞白的脸:“你在听!
还是东南角,你说今天小斌刚下葬,就埋在桃园旁边,非得来守园干嘛”手电光往地上一扫,七八个啃干净的桃核散在四周。
桂兰的嘴唇哆嗦着说到:“咱们桃园离小斌墓地太近了,当时在医院还是你先提的不让小斌尸体回家,烧完后才行”。
“别瞎说,那准是獾干的!”
我喉咙发紧,“这畜生就爱半夜活动,咱们去年不是还看到过吗。”
虽然口中这么说,但是心中确想到:“那天在堂屋叠元宝,别人都说小斌不甘心,今天三妹来也说大家都这么传”心中一紧,身体不由一哆嗦。
突然,西北角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接着是重物拖行的动静。
手电一照就见瞧见我那辆旧板车动了一下——车轱辘深深陷在泥里,车把上却空无一人。
“野猪,咱们这靠山,野生动物多,刚刚肯定是野猪撞的,前阵子王老六家的玉米地不就被祸害了”我强打着镇定分析道。
这时有件孝衣被风吹了起来向我飞了过来。
我扯住孝衣,使劲对这布料一撕“刺啦”一声裂开道口子,猛地将其团成一团扔在一旁。
“风刮来的!
没事!”
我们退回窝棚不到半袋烟工夫,外头突然炸开“噼里啪啦”的动静。
像是千万颗桃核砸在塑料布上,又像是谁抓了把砂石往窝棚顶扬。
桂兰抖得像筛糠,衣服后背洇出大片汗渍。
“让你非拉着我不按照老礼回去,还两次都这样拉着我就走了”桂兰推了我一下,“年纪大了,是不是,还就真的啥都不在乎了丧事用的东西被风吹的乱飘,啥事没有,别乱扯这些有的没的”我瞪了他一眼说道。
“今天天气预报不是晴天无风吗”桂兰反驳道。
说到这里,我从木板床上站了起来,重新走到窝棚门口,下意识的又重新把窝棚门紧紧关上,虽然窝棚内的灯光比较昏暗,但是看着窝棚内的灯光,心情不由的放松了一些。
但外面的风声却不见有停的意思,一直呼呼的刮个不停。
“刚刚外面的动静不像是山狸子、野猪和獾,在说咱们桃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