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色液体,像干涸的血。
我攥紧从餐厅顺来的水果刀,刀柄被冷汗浸得发黏。
经过201房时,虚掩的门缝里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别进去!”
白薇拉住我,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
但已经迟了,我推开了那扇门。
<镜子里跪着穿旗袍的女人,后颈插着把剪刀。
血顺着她盘起的发髻往下淌,浸透孔雀蓝的绸缎。
她怀里抱着个襁褓,婴儿的哭声却从我们背后传来。
我猛地转身,只看到白薇煞白的脸。
“1943年,上海租界灭门案。”
她盯着镜中女人旗袍上的栀子花刺绣,声音发颤,“死者被剪断颈椎前,刚给满月的孩子喂了最后一次奶。”
我胃里翻江倒海。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旗袍女人的眼珠“咯嗒”转向我们。
白薇拽着我狂奔,身后传来指甲抓挠镜面的刺耳声,混着婴儿啼哭,在走廊里炸成一片。
二楼尽头的储物间成了临时避难所。
霉斑在墙壁上蜿蜒成古怪符号,白薇用口红在镜面画了道扭曲的线,镜中血影立刻模糊成团雾气。
她喘着气解释:“这是阻断怨气的禁制,但撑不了太久。”
我的手电筒光束扫过角落木箱,照出一沓泛黄报纸。
1943年《申报》头版赫然是旗袍女人的照片,配着“名媛惨死寓所,稚子离奇失踪”的标题。
更底下压着1987年的剪报,照片里穿喇叭裤的男人仰面倒在镜前,喉咙插着半截梳子。
“梳齿插进喉结三寸,和三十年前歌舞厅头牌的死法……”白薇突然噤声,抓起最新那张2019年的报道。
照片里大学生模样的女孩瘫在民宿床上,手腕动脉被镜片割开,血在墙面喷溅出诡异的圆阵。
我膝盖一软撞在箱子上,有什么东西从夹层滑出来。
是个牛皮日记本,扉页用朱砂写着“献祭记录”。
当翻到最新那页,我听见白薇倒抽冷气——墨迹未干的字迹竟是我的笔迹,落款时间是昨夜子时:第七十九祭品已就位,血月当空时可启阵窗外忽地惊雷炸响,手电筒应声熄灭。
黑暗中,白薇的呼吸声近在咫尺,却带着腐烂海藻的腥气。
我摸到门把想逃,指尖却触到黏腻的东西。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我看清门把手上挂着的是一缕带头皮的长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