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嘛?
我可没教你这些,沈悦。”
(四)中央空调出风口发出蜂鸣,美术馆恒湿系统正在对抗梅雨季的潮气。
我戴着白手套将《睡莲》系列素描放入防潮箱。
指尖触到画框背面的凸起,借着库房安全灯的冷光,发现夹层里嵌着半张烧焦的底片是1998年火灾现场未公开的影像。
“怎么又在研究碳粉成分?”
沈文天冰冷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突兀的响起。
他倚着实验室的门框,黑色大衣口袋里露出半截CT片袋,消毒水味比往日更重。
三天前市立医院的体检报告显示他肺部有陈旧性纤维化。
光谱检测仪发出嗡鸣。
屏幕上的波峰显示碳粉成分含有1980年代停产的苏联石墨,与沈天文收藏的老式铅笔成分完全一致。
最新那幅睡颜画的留白处,在紫外线照射下显现出极浅的压痕——是孤儿院档案袋封口的火漆印图案。
沈文天挑挑眉,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静静看着我忙来忙去。
“这是你应该做的工作?”
男人忽然贴近,医用剪刀的凉意擦过耳垂,好笑的剪断我粘在画框上的发丝。
手术刀疤在他虎口处泛着淡红色。
我垂下眼睛,往旁边移了几步,拉开距离后,将底片放入扫描仪,手肘故意碰倒显影液瓶。
液体一点点漫过工作台。
沈文天条件反射地用手掌去挡,就像无数次替我遮挡危险时一样。
趁他擦拭袖口的间隙,我将底片与孤儿院平面图重叠投影。
燃烧的横梁阴影恰好穿过画中我的脖颈,与锁骨处的月牙疤痕重合。
实验室警报器骤然嘶鸣。
沈文天拽着我躲进高温室,他的腕表压在我动脉处,秒针跳动声与警报声共振。
透过货架缝隙,看见保安正在检查被显影液浸湿的《睡莲》画框。
那下面藏着今早刚收到的匿名包裹,消防局档案馆寄来的火场物证照片。
“你胆子可真大啊,那么晚了,偷偷溜进美术馆,来之前也不和我说一下。”
“我家悦悦有秘密了……”他呼出的热气带着莫名的苦涩,指尖划过我后颈时在疤痕处停顿,“还记得小时候玩捉迷藏,你总躲在房间的暗处,以为我看不到你。”
(五)回到家,已是深夜。
我将浴室水温调到最高,蒸汽模糊了镜面。
老式房子隔音不好,我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