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马林溶液里,刃口残留的碳粉在蓝光下像凝固的血痂。
房间突然陷入黑暗。
我的心脏漏跳了半分,僵直着摸到墙边的配电箱。
指尖传来灼痛,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整面西墙的隐藏展架缓缓降下。
被防尘罩包裹的相机下压着张照片,上面用签名笔写着:1998.7.12,友德孤儿院。
焦黑的门框构成天然取景框,五岁的我正从火场跑出,左肩垂落的连衣裙肩带被热浪掀起,露出锁骨下方月牙形伤疤。
照片右下角有处不自然的白斑。
我用暗袋里的放大镜观察,瞳孔骤然收缩。
那根本不是显影失误,而是被刻意漂白的汽油桶轮廓,边缘还残留着暗房修片刀的刮痕。
楼道传来开门声,我踉跄着退出画室时,案头未封口的牛皮纸袋被我撞落在地。
泛黄的收养文件飘落在地,监护人签名栏的“沈文天”三个字,与照片背面新闻稿落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