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满城。
一夜之间，白雪皑皑。
嬷嬷为我换上袄子，同我一起被仆从们簇拥着离开。
梦里，我突然不记得自己要去哪里？
做什么？
只是被拥着、挟着，一个劲地往前走。
直在一条巷道前停下。
巷道里浓重的黑吞没了所有光和颜色，只有细微的声音，随着冰凉的风吹在脸上。
也许是因为声音很低，所以只有我听见了。
我是怎么做的？
我忘了。
我抬头，对上嬷嬷鼓励的眼神，那眼神含着杀意，仿佛只要我不说出来，就会立刻被杀死。
环顾四周，簇拥我的仆从们也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
嬷嬷笑着问我，声音里带着蛊惑：“怎么了，郡主？”
我说：“嬷嬷，有人在喊‘救命’。”
嬷嬷很满意，和仆从一同大笑着点头。
很吵。
于是，我走进那个安静的巷道。
人群破开了黑色，我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
他被人压在地上，小声求救。
随着我的前进，两个汉子被仆从喝退，低眉顺眼离开巷道。
青年身侧是翻到的破瓦罐，同他一样绝望残破地趴伏在地上。
大抵是个乞丐，想借着周边房屋做饭时的烟和香气盖住自己烹煮食物的气味。
淙县明明算不得贫穷，却仍有很多乞儿，他们相互纠缠、相互拉拽，谁也逃不出贫困与饥饿的泥潭。
我记起来了。
“这是你做的汤吗？”
我说，“很香。”
“这样香的汤，应该让更多人闻到。”
我留下一袋碎银，离开。
嬷嬷语气不满：“不用人跟着吗？
那些银钱若让旁人知晓，怕是会引来祸事。”
“守不守得住是他的问题，有能力把握住机会便一飞冲天，从此不必风餐露宿、忍饥受冻，如若不然，丢了便是，权看他如何抉择。”
“倒是你……”我猛一看向她，慢慢地，身形变化拉长，“到底在不满些什么。”
嬷嬷和仆从挤在一起，化作飞烟，同冬雪寒风铺面而来。
就是今日里消失的“气”。
它在影响我的记忆，篡改我的梦。
那位嬷嬷一向和善慈祥以我为重，其他仆从同理。
他们不会不顾我的安危、不顾我的意愿。
真是令人不悦的梦。
我穿过风雪，伴随梦境坍塌。
一片黑暗中，我醒来。
5.黎承祖在厨房熬汤，飘来的香气如梦中一般，只是少了刺人的冷风，相反，这里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