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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妾离开倒计时,世子突然要把我扶正后续+完结

芒果七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串玛瑙手串,正是她不久前,在粉金楼看中的。本来都要付账了,梁屿舟却来了一句:“你就那么喜欢正红色?”话里话外,都是在讽刺她渴望当正妻。宋挽初瞬间就丧失了购买的欲望。在他的心中,她配不上正红色,更不配当他的正妻!这是不是在给她信号,要她早些给俞慧雁腾位置?京城世家,未娶正妻,先有贵妾,是不合规矩的。要么,贵妾扶正,要么,降为一般的妾室,才可迎娶主母进门。在梁屿舟心中,她已经如此碍眼了吗?梁屿舟的目光,也落在了玛瑙串上。俞慧雁心中小鹿乱撞,正红色代表什么,她比谁都清楚。夙愿即将成真,她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抿嘴笑道:“表哥,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梁屿舟的目光在不经意间掠过宋挽初。只见她脸色苍白,眼中似有泪光一闪而逝,但却像一个木...

主角:宋挽初梁屿舟   更新:2025-03-09 12: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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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挽初梁屿舟的其他类型小说《贵妾离开倒计时,世子突然要把我扶正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芒果七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串玛瑙手串,正是她不久前,在粉金楼看中的。本来都要付账了,梁屿舟却来了一句:“你就那么喜欢正红色?”话里话外,都是在讽刺她渴望当正妻。宋挽初瞬间就丧失了购买的欲望。在他的心中,她配不上正红色,更不配当他的正妻!这是不是在给她信号,要她早些给俞慧雁腾位置?京城世家,未娶正妻,先有贵妾,是不合规矩的。要么,贵妾扶正,要么,降为一般的妾室,才可迎娶主母进门。在梁屿舟心中,她已经如此碍眼了吗?梁屿舟的目光,也落在了玛瑙串上。俞慧雁心中小鹿乱撞,正红色代表什么,她比谁都清楚。夙愿即将成真,她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抿嘴笑道:“表哥,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梁屿舟的目光在不经意间掠过宋挽初。只见她脸色苍白,眼中似有泪光一闪而逝,但却像一个木...

《贵妾离开倒计时,世子突然要把我扶正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这串玛瑙手串,正是她不久前,在粉金楼看中的。
本来都要付账了,梁屿舟却来了一句:“你就那么喜欢正红色?”
话里话外,都是在讽刺她渴望当正妻。
宋挽初瞬间就丧失了购买的欲望。
在他的心中,她配不上正红色,更不配当他的正妻!
这是不是在给她信号,要她早些给俞慧雁腾位置?
京城世家,未娶正妻,先有贵妾,是不合规矩的。
要么,贵妾扶正,要么,降为一般的妾室,才可迎娶主母进门。
在梁屿舟心中,她已经如此碍眼了吗?
梁屿舟的目光,也落在了玛瑙串上。
俞慧雁心中小鹿乱撞,正红色代表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夙愿即将成真,她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抿嘴笑道:“表哥,谢谢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
梁屿舟的目光在不经意间掠过宋挽初。
只见她脸色苍白,眼中似有泪光一闪而逝,但却像一个木偶人,平静麻木。
他内心顿生一股烦躁。
老太太本就不喜俞慧雁,见她戴着玛瑙手串招摇过市,眼中的厌恶快要掩饰不住了。
“俞小姐与我本不是亲戚,倒也不必上赶着来问安。”
说话的同时,她又将宋挽初往身边拉了拉,却连个座位都不给俞慧雁,亲疏之意明显。
俞慧雁讨好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可还是努力维持着端庄的模样。
“姨母有吩咐,老太太是国公府最尊贵的长辈,我是晚辈,又在这里暂住,自然要日日给老太太请安。”
俞慧雁深知,姨母虽然是郡主,但外公恒亲王去世后,这一脉就已经没落,姨母在皇家,早就没有什么地位和话语权了。
老太太不松口,她就进不了国公府的大门。
老太太见过的妖魔鬼怪比俞慧雁见过的人还多,哪里会因为几句漂亮话就改变态度。
她的神情更加冷淡,言语颇有些意味深长:“你也知道是暂住,那就更不必麻烦了。”
俞慧雁的脸难堪地红了,含泪望着梁屿舟,可怜巴巴的。
梁屿舟温声道:“你的心意已送到,就先回去吧。”
他是怕俞慧雁继续留在这里受委屈,有意维护。
宋挽初想起自己嫁入国公府后,第一次去给嘉和郡主请安,她在寒风中站了整整两个时辰,嘉和郡主连院门都没让她进。
老太太得知后允准她回去,事后嘉和郡主又在宴会上阴阳怪气,指责她不敬长辈。
而梁屿舟,自始至终,都没有为她说过一句话。
爱与不爱,当真是区别巨大。
心中有一股酸涩在快速往全身蔓延。
梁屿舟将俞慧雁送到屋门口又折返,一盏名贵的茶杯在他脚下摔碎,茶水溅了他一袍子。
梁屿舟习以为常地跨过满地狼藉,“差一点没打着,老太太,您的手每次都那么准。”
宋挽初知道老太太为何动怒,玛瑙手串的代表意义太过明显,俞慧雁戴出去,简直就是要昭告天下,她即将成为梁屿舟的正妻。
“梁屿舟,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娶姓俞的进门?她父亲贪墨被贬,名声在官场已经臭了!把她娶进门,你父亲在一众同僚面前都抬不起头!
她又成日扭捏作态,哪一点能比得上挽初大方端庄?你遗传你母亲的糊涂脑子也就算了,难道连眼睛也瞎了吗?”
梁屿舟早就习惯了老太太的怒斥,不生气,不辩解。
老太太看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火气更大。
这些年祖孙二人发生矛盾,大多都和宋挽初有关,宋挽初不忍老太太一直为她动怒,忙轻抚老太太的后背,帮她顺气。
“老太太犯不着为这点小事生气。”
她的本意是想将这件事轻轻揭过,梁屿舟却突然挑起眉毛,眼神凌厉,“小事?”
宋挽初心中一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梁屿舟想娶俞慧雁,没能争得老太太的同意,怎么能算小事?
老太太不松口,她就成了既得利益者,说这样的话,在梁屿舟眼中,是妥妥的小人行为。
若是从前,她必要辩解一番,不遗余力地扭转自己在梁屿舟心中的印象。
可她现在已经明白了,不被爱的人,说什么都是错的。
她干脆保持沉默。
“明日是挽初回娘家的日子,你陪她一起去。”
老太太发话了,慈爱的眉眼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强硬。
梁屿舟轻嗤,“只听说过陪妻回娘家的,没听过陪妾回娘家的。”
他的话犹如一盆兜头冷水,浇得她全身冰冷。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当着老太太的面,称呼她为“妾”。
过往三年,他虽然对她冷漠疏离,但给了她该有的体面,人前会称她一声“夫人”。
俞慧雁回来了,他就连这点体面,都不想给她了吗?
宋挽初的手越攥越紧,骨节泛白,喉头发酸。
她不想再难堪下去了,起身对老太太行礼,“老太太,管事的媳妇婆子这会儿该去我院子里了,我先回去了。”
老太太点头,她从梁屿舟身边经过,目不斜视。
梁屿舟的眉间,泄出隐隐的怒气。
直到宋挽初走出屋门,背后的那两道寒芒带来的压迫感才消失。
老太太怒瞪他,“挽初为了帮你博彩头,差点没命,你就是这么对待她的?”
她清楚记得,赐婚圣旨下达的时候,梁屿舟眼中有光。
她这个孙子,俊逸非凡,文武双全,京城贵女趋之若鹜,可他生性高傲,万人不入眼,从不会轻易动心。
就连尊贵美艳的陵阳公主想要下嫁,也被他拒绝。
如果他不是真心喜欢宋挽初,拿赐婚圣旨逼他也没用。
二人成婚,本应琴瑟和谐,伉俪情深,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问题,不止是因为俞慧雁归来。
老太太百思不得其解。
“挽初真心对你,你却连她的生辰都不记得,还纵容俞慧雁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对得起她的真心吗?”
“真心?”梁屿舟发出了嘲讽的轻笑,眼眸越发冰冷幽邃。
两个字被他说出来,像是在鄙夷什么不值钱的东西。
老太太眉心跳动几下,怀疑笼罩心头。
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从香雪阁出来,宋挽初知趣的,将手从梁屿舟的掌中抽出来。
手中的温软骤然消失,梁屿舟冷冷地睨了她一眼,转身离去,只给了她一个怨怼的背影。
宋挽初不知道又哪里惹他生气了,但她已经不想费尽心思去哄了。
二人分道扬镳,形同陌路。
走到后花园,宋挽初看到高嬷嬷正拿着她一大早做的桂花糕喂狗。
见了她,还轻蔑地翻了个白眼,“宋姨娘,太太说这桂花糕太甜腻了,不合她的口味,只配喂狗。”
素月气得眼睛都红了,“你们怎么可以这样糟蹋我家姑娘的心意!”
宋挽初扯了扯她的袖子,“咱们走。”
既然嘉和郡主非要羞辱她,那她也可以收回对嘉和郡主的好。
回到水韵居,管事的媳妇婆子站满了院子,等着回话。
宋挽初告诉管事的媳妇们:“以后太太屋里的份例,就按照国公府原来的给,不再额外增添了。”
嘉和郡主过惯了骄奢淫逸的生活,但她的父亲老诚王去世后,母家就渐渐败落了。
她的姐姐嘉灵郡主是嫡长女,出嫁几乎将王府掏空了。
轮到她,陪嫁少得可怜。
国公府又崇尚节俭,各院的份例有限,根本满足不了嘉和郡主的胃口。
这些年,都是宋挽初在拿嫁妆贴她,维持她的光鲜体面。
她以前愿意这么做,是爱屋及乌。
嘉和郡主,原本就不配。
......
梁屿舟今日火气莫名的大。
周言给他端茶,被他冷飕飕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
“周言,你真是越来越会办事了!”
周言一头雾水,二爷这是怎么了,从太太院里出来,就一直气不顺。
方才路过后花园,正在吃桂花糕的狗,都被二爷踢了两脚。
周言很委屈,“二爷,我做错了什么?”
“罚一年的月钱!”
周言的哥哥周晟进来,将他拉到一边,“别在二爷面前晃悠了。”
房檐下,周言的眼神清澈而愚蠢,“哥,我没惹二爷。”
周晟跟了梁屿舟十多年,对他的脾气了如指掌,自然也清楚梁屿舟在气什么。
“谁让你自作主张,将夫人的生辰礼,送去给太太的?”
周言辩解:“是二爷要我随便处理的,咱又不是贪图钱财的人,我送去给太太,不是还能促进他们的母子感情吗?”
梁屿舟与母亲疏远,整个国公府无人不知。
“自作聪明!”周晟狠拍周言的后脑勺,“你把玛瑙串给太太,太太给了俞小姐,俞小姐还偏偏对夫人炫耀!你哪里是办好事,你是在往夫人的心上捅刀子!”
周言吓得一激灵,“我这就去跟夫人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二爷为什么把夫人的生辰礼扔掉?”周晟嫌弃地看着他,“哪凉快哪呆着去!”
二爷和夫人的心结,都快三年了,岂是一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
梁屿舟听着兄弟二人的对话,内心更加烦躁,手捧着兵书,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
忙了一早上,宋挽初才换好衣服,院门口有小厮来传话,说车已经套好了。
按照规矩,妾室是不能随意出门的,更没有资格回娘家,但她身份特殊,老太太给了她正妻才有的待遇,每月逢八可以回娘家一天,而且走的是正门。
走到门口,正要上车,忽见梁屿舟朝她走来。
宋挽初一脸困惑地望着他。
“不是要回门吗,还不上车?”
梁屿舟,这是要陪她一起去?
他不记得自己昨天说过什么了吗?
她冷淡拒绝:“不敢耽误二爷的时间,妾身不是二爷的正妻,不配。”
梁屿舟面色阴沉下来,薄唇紧抿。
“怎么,你娘家藏着奸夫,怕被我捉住?”
他的话,无脑又无理,宋挽初一阵气闷,回怼道:“被二爷捉住岂不更好,二爷就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将妾身赶走了!”
话音落下,她顿感凄凉,妻不妻,妾不妾,连“休弃”二字都不配用。
可她嫁给梁屿舟以后,将国公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上头还有一道赐婚圣旨压着,梁屿舟想越过她迎娶俞慧雁,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自己的主动离开,也算帮他减小了阻力。
梁屿舟莫名变得孩子脾气,“果真有奸夫,那我今日还就捉定了!”
说完,一撩袍子,就要上车。
“表哥。”
俞慧雁如弱柳扶风般走了过来,对梁屿舟露出娇羞灿烂的笑容。
“表哥,你这是要和宋姨娘出门吗?”
“有事?”梁屿舟问道。
俞慧雁看了宋挽初一眼,有些犹豫地开口,“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父亲今日休沐,我想让表哥陪我回家看看。父亲说过,要当面感谢表哥。”
她的父亲三年前因贪墨被贬,从一个三品京官,沦落成六品地方官,前不久梁屿舟为他求情,俞敬年已经官复原职了。
梁屿舟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立刻答应:“好,我叫人去备车。”
宋挽初腹诽,果然,能让他瞬间改变主意的,只有俞慧雁。
俞慧雁欣喜不已,又对宋挽初露出抱歉的神色,“对不起宋姨娘,表哥陪我回家,你不介意吧?”
看似尊重,实则在朝她的心口扎刀子。
宋挽初露出大方得体的微笑:“怎么会呢,陪俞小姐回家,才是二爷的本分。”
她越发不后悔,做出离开的决定。
这话落在梁屿舟耳朵里,有些刺耳,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但宋挽初已经上了车,马车走出好远,车帘也未曾掀动一下。
俞慧雁似乎有些懊悔,小心翼翼道:“表哥,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宋姨娘好像不高兴了。”
梁屿舟眸色渐冷,声音也没什么温度,“不必理会她。”
“表哥,你不要烦忧,我觉得,我是可以和宋姨娘和平相处的。”
俞慧雁的口吻,俨然一位宽和大度的正妻,“她若安分守已,我愿意与她一同伺候表哥。”
她用含羞带怯的眼神看着梁屿舟,期待梁屿舟的答复。
梁屿舟却沉默良久,只用那双深邃透亮的眼睛,看得俞慧雁心砰砰跳。
他的目光转到她的手腕上,正红色的玛瑙手串,即便在阴天,也格外耀眼。
“这手串的颜色不适合你,以后别戴了。”

梁屿舟的眉头笼罩着层层阴云,宋挽初眼角不肯滴落的泪,令他平添几丝烦躁。
宋挽初明白,这件事,是指望不上梁屿舟了。
或许自己的命,在他心中,就不值得在乎。
房间突然沉默下来,宋挽初被梁屿舟的重重怒气压着,胸口窒闷。
“俞小姐受了不小的惊吓,现在最需要你的安抚,二爷还是快去吧。”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梁屿舟。
一张嘴,刀子一样锋利,梁屿舟真想用什么东西把她的小嘴堵住。
“我们之间的问题,不要扯上别人!”
他压着火气质问,“宋挽初,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宋挽初怔愣,秋水一般的眸中写满困惑。
“什么解释?”
梁屿舟双臂撑在她的头两侧,缓缓俯身,二人的距离被一点点拉近,直到鼻尖相碰,呼吸交缠。
“宋挽初,你攥着我的手,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解释?”
看着他吃味的神情,宋挽初冷淡地别过头,避开他的视线,“没什么好解释的。”
马车遇险,她已经彻底看清了,再也不会奢望梁屿舟对她有丁点的爱意。
在梁屿舟心中,她是个谎话连篇的人,又何必费尽心思去澄清误会呢。
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梁屿舟,他掰过宋挽初的脸,漆黑的眸中翻滚着阴云。
“连夫君都能认错,宋挽初,你真是好样的!”
“夫君?”宋挽初美艳苍白的脸露出讽刺的笑,“只有正头夫人,才可称一声夫君,我算什么呢?”
“揪着一个身份阴阳怪气,有意思吗?难道我阻止你穿正红梳正髻走正门了?”
梁屿舟意识到话题已将偏离到他不能掌控的地步了,不由得一阵烦躁。
“二爷亲口说的,只听过陪妻回门,没听过陪妾回门的,妾身谨遵二爷的提点,也提醒二爷不要以妾为妻,令俞小姐误会。”
说出这番话,和亲自往胸口捅刀子,没有任何区别。
她的伤口疼,心口更疼。
好在,她很快就是自由身了,不会再被一个妻不妻,妾不妾的身份困住。
梁屿舟有种被回旋镖刺中,却无力将其拔出的挫败感。
心头攒着火气,说出来的话更加冷漠无情,“你记得自己的身份就好,做妾就该谨守做妾的本分,不要整天肖想那些有的没的,记住,我才是你的男人!”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宋挽初心口疼得厉害,连头也跟着昏沉起来。
药效过了,她好像又要发烧了。
“恕妾身不能恭送二爷。”
梁屿舟气闷,这是在赶他走?
突然,外头院子传来了争执声。
“俞小姐,我家姑娘身体虚弱,才喝了药睡了,这会儿实在不便见客!”
南栀和素月知道俞慧雁一来准没好事,拚命阻拦。
俞慧雁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忧虑,“我非常担心宋姨娘的伤势,进去看看就出来,我脚步轻,不会吵醒她的。”
她与彩蝶不同,有着主子与客人的双重身份,南栀和素月也不好强行拖拽。
“那俞小姐在门口看一眼就好,你的心意我们姑娘领了。”
俞慧雁脚步轻快地走到了门口,看到梁屿舟,眼神先是暗了暗,转瞬又欢快起来,“表哥,你也在呢!”
这会儿再装睡,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宋挽初只得强忍着不耐烦,对俞慧雁点点头。
“多谢俞小姐关心,我已经没事了。”
俞慧雁走到她的床边,满脸愧疚地望着她苍白的病容。
“对不起,宋姨娘,都怪我非要和你同乘一辆马车,否则表哥就不会因为救我,而顾不上你了。你受伤,我也有责任的。你要心里有气,就骂我几句吧。”
她的眼神,真诚极了,一副乖乖等着挨骂的样子。
可话里话外,一边暗示她在梁屿舟心中的地位比她高,一边讽刺她不够大度。
宋挽初还没张口,梁屿舟就将她扯到自己的身后。
“她受伤,与你无关,你不必道歉。”
一语双关,既是告诉宋挽初,他不相信撞车事件与俞慧雁有关,又是警告她,不许对俞慧雁说一点难听的话。
宋挽初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卸掉了,只剩下无尽的苦涩在心头盘旋。
“我没有责怪俞小姐,二爷把俞小姐送回去吧。”
俞慧雁像是没听见宋挽初的逐客令,颇感兴趣地指着她窗台上一盆芍药花道:“宋姨娘,你这花开得真好,颜色红得又正,花朵又饱满。”
宋挽初有些吃力地抬了抬头,顺着俞慧雁的视线,朝窗台的芍药花看去。
那是在她小产之后,梁屿舟送给她的。
她以为,这是梁屿舟迟来的安慰,如获至宝般,悉心养护,次年五月开了花,她兴致勃勃地拉着梁屿舟一起观赏。
谁知梁屿舟第一句话就是,“那卖花的老儿竟然骗我,说是会开粉色的花,怎么开出来是正红色?”
那一刻,宋挽初的心如坠谷底,碎得无法拼起来。
她配不上正红色,就连养出来的芍药,都不配开正红色的花!
她早该看清的啊,执迷不悟了三年,撞得头破血流,还留着这点念想干什么呢?
“俞小姐若是喜欢,我就把这盆花送给你了。”
宋挽初的大方,惹得梁屿舟皱眉。
俞慧雁欢喜,凑近闻了闻花香,十分陶醉。
“这花这么好,我怎么能夺你所爱?不如你告诉我,从哪儿得来的,我派人去寻就是了。”
宋挽初淡淡微笑,“称不上所爱,只不过是二爷送的,我才悉心些,送给俞小姐,俞小姐必能更加珍重二爷的心意。”
她一脸的风轻云淡,梁屿舟的俊脸却已笼罩层层阴霾。
宋挽初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二爷也觉得,这盆花与俞小姐更配,是不是?”
俞慧雁眨着清纯的小鹿眼,紧张又兴奋地看着梁屿舟,期待他的答案。
“一盆花而已,你爱送给谁,就送给谁!”
梁屿舟自打进了水韵居,心情就没好过,这会儿无名火更是蹭蹭往上冒。
“我还有事,走了!”
他一走,俞慧雁忙示意彩蝶搬上那盆芍药花,追随他的脚步出去了。
梁屿舟心中烦闷,俞慧雁很识趣地没有粘上来。
方才一直守在水韵居门口的周晟迎了上来,十分不解地问道:“二爷,那盆芍药花,是你冒着风雪,走遍京城才寻来的珍惜品种,花朵的药用价值极大,正适合小产后的妇人补气血。怎么被俞小姐给搬走了?”

回到水韵居,已经是傍晚了。
厨房送来一桌子菜,可宋挽初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身心俱疲,可还是强打精神,吩咐素月:“去把我的嫁妆单子拿过来。”
素月有点困惑,“姑娘怎么想起这会儿看嫁妆单子?”
比她大两岁的南栀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头,“你傻呀!姓俞的都骑到咱们姑娘头上来了,姑娘还要继续忍下去吗?”
素月这才恍然大悟,姑娘这是要清点东西,尽早走人啊!
小姑娘的脚步轻快起来。
宋挽初刚打开嫁妆单子,忽听门外脚步响动,梁屿舟竟然来了。
她不动声色的,将嫁妆单子藏在了袖子里。
梁屿舟看着满满一桌子还没来得及撤掉的饭菜,“怎么一口没动,是在等我么?”
他的语气轻松随意,仿佛在马车上斥责她说谎,扬长而去的人,不是他一样。
“没有。”宋挽初语气淡然。
“那怎么做的,都是我爱吃的菜?”
宋挽初语塞。
她曾经是多么期待梁屿舟能与她一起吃饭,费尽心思研究他的口味。
渐渐地,摆上桌的菜,都变成了梁屿舟爱吃的。
梁屿舟揽住她的细腰,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
他常年习武,肌肉健硕,隔着几层衣服,宋挽初都能感觉到他大腿的强劲有力。
她有些不自在,想挣脱,却被抱得更紧。
面对这张能让京城所有少女魂牵梦萦的俊脸,宋挽初有些恍神。
他总是这样,冷淡的时候,对她像是陌生人,来了兴致,又将她视为至宝。
仿佛她就是一个不需要被顾及情绪的玩偶。
她坚定地,从他怀中挣脱出来,“以后不会了。”
梁屿舟眉峰微蹙,“什么不会了?”
“不会再做一整桌你爱吃的菜,再傻傻地空等一整天了。”
她再也不想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伺候他,企图得到他的回应了。
说完,不顾梁屿舟的怔愣,她绕过屏风,进了里间。
梁屿舟紧跟上来,将她拽进自己的怀中,手臂在她腰间收紧,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霸道。
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轻微的痒意蔓延开来。
“不高兴了?今晚留下陪你。”梁屿舟轻哄。
屏风上映出二人交叠的影子,仿佛鸳鸯交颈,恩爱缠绵。
挺讽刺的。
宋挽初就是这样,被他假装深情的模样,骗了一次又一次。
梁屿舟身上有些许酒气,轻吻她的脸颊,呼吸渐渐发烫。
是动情的信号。
说实话,他在床上,还挺讨喜的。
很顾及她的感受。
可宋挽初闻到他身上的脂粉香,想起俞慧雁靠在他身上的样子。
不但提不起一点兴致,还有些反胃。
她将梁屿舟推开,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薄怒。
“宋挽初,你今天吃错药了?”
梁屿舟脸上,满是被拒绝的恼火,仿佛是在斥责她,他已经纡尊降贵来哄她了,她还有什么不满的?
他以为,靠一两句毫无诚意的哄劝,就能温暖她早已凉透的心?
宋挽初后退几步,恭敬地行礼,语气却是前所未有地冰冷:“今日二爷从俞小姐的接风宴上离开,俞小姐必定伤心,二爷不去哄哄吗?”
梁屿舟光风霁月的眉眼,如同染了寒霜,冷得可怕。
“别乱说,小心坏了慧雁的名声。”
宋挽初再也忍不住,发出了嘲讽的轻笑。
“茶馆的说书人,把你二人的爱情故事,说得惊天地,泣鬼神,二爷有本事就去堵他们的嘴!今日来的一众千金公子,无一不夸你们是天作之合,二爷怎么就没想起来提醒他们,不要坏了俞小姐的名声?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宋挽初的声音已然发颤。
她还想质问,当外面那些人用最恶毒的字眼辱骂她,嘲讽她挟恩图报,鸠占鹊巢的时候,他有想过维护她的名声吗?
她才是他的枕边人啊!
可他,连她的解释都不愿意相信!
可万般怨恨,都化作无声的苦涩,被她强行咽了下去。
罢了,反正都决定离开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她咄咄逼人的样子,与平日里的温柔和顺,判若两人。
梁屿舟错愕良久,最后黑着一张脸,扬长而去。
“啪——”
一出门,他就随手将什么东西摔在了护卫周言的手中。
周言定睛一看:“二爷,这不是您要送给夫人的生辰礼吗?”
上好的玛瑙手串,颜色是正红,又喜庆,寓意又好。
梁屿舟冷嗤:“她不配!”
周言不解,这不是二爷亲自为夫人买来的吗?价值千两的东西,在他手中,怪烫手的!
“那这手串......”
“随便,你愿意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周言心里直嘀咕,你和夫人闹矛盾,干嘛为难我?
思来想去,他叫一个丫头,将玛瑙手串送到了嘉和郡主手中,说是二爷孝敬母亲的礼物。
梁屿舟走后没一会儿,宋挽初从里间走了出来,眼尾还有些湿红。
她平静的,像没事人似的,拿出嫁妆单子继续看。
她的外祖家是江南巨贾,给母亲的陪嫁异常丰厚,母亲在她十岁那年去世了,留下来的产业,暂且交给舅舅打理。
当年她出嫁,是以正妻之礼被迎进国公府的,舅舅为了给她撑门面,除了母亲的嫁妆,还额外给她添了一大笔,整整两百八十八抬嫁妆,五十里红妆,盛况空前。
嫁妆实在太多,一个晚上不可能清点完,宋挽初先将田产铺子整理出来。
这样的不动产,在她去江南之后,就不便打理了,要尽快出手。
但是她一个内宅妇人,不好出面商议这样的买卖。
还要跟舅舅舅妈从长计议。
翌日清早,宋挽初如往常一样,来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拉着她坐在身边,忽然问道:“昨儿是你十九岁的生辰,舟儿可给你送生辰礼了?”
宋挽初默然。
嫁给他三年,她清楚与梁屿舟有关的每一个重要日子,可梁屿舟,连她的生辰都不记得。
又怎么会送她生辰礼?
忽见珠帘被撩动,梁屿舟和俞慧雁并肩走进来,宛若一对恩爱夫妻。
“给老太太请安。”
俞慧雁在不经意间拢了拢碎发,露出一截手腕。
宋挽初赫然看见,她的腕上,戴着一串正红色的玛瑙珠串。
本是鲜艳喜庆的颜色,却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

完全就是无所谓的态度。
他都不喜欢她,又怎么会在意她的孩子呢。
孩子没能出生,他反倒觉得庆幸吧。
毕竟未娶正妻,先有庶子,有损他的名声,也会让俞慧雁伤心的。
宋挽初的心脏像是被扔进油锅里,反复煎炸。
她不得不深吸几口气,来缓解胸口的窒闷。
“老太太,我想离开了。”
正在气头上的老太太,眉心狠狠一跳。
“挽初......”
“老太太,我们回去吧。”
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将落未落的泪,最终还是被她给逼退了。
老太太怒瞪梁屿舟,“挽初为你受伤,身子尚未痊愈,你还有心思喝酒?”
梁屿舟紧抿薄唇,脸色如墨。
显然,他是不愿意离开的。
俞慧雁眼眶红了,可还是咬咬嘴唇,一副隐忍懂事的样子。
“表哥,你快去吧,宋姨娘的身体要紧,改日咱们再约就是了。”
老太太眼神一凛,如一把利剑刺向俞慧雁,“俞小姐一位未出阁的女子,约见别人的夫君,这么轻车熟路吗?”
俞慧雁像是遭受了莫大的羞辱,眼泪汪汪地看着梁屿舟:“表哥,我......”
梁屿舟睨了宋挽初一眼,面色阴沉下来,好像是她害得俞慧雁受辱一样。
“还不走?”老太太像是在给梁屿舟下最后通牒。
一个“孝”字压在头上,梁屿舟不得不从。
从她身边经过,深邃的黑眸中,凝着一抹厉色。
每一次老太太逼迫他,他都会自动认为,是宋挽初在背后告状。
谁让她,在他心目中,是算计他嫁入国公府的心机女呢。
他的怨气,到最后都会发在宋挽初身上。
这一次,也不例外。
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老太太安排二人同乘一辆马车。
俞慧雁追出来,看到二人同上马车的背影,攥紧了双拳。
车厢里,梁屿舟始终背对着她,只给她一个怨怼的背影。
也是,与心上人叙旧情的途中被打断,换谁谁高兴?
车厢里的气氛令人窒息,她的心口有些闷痛。
梁屿舟突然开口,“你不是找我有话说吗?”
宋挽初下意识地抚上心口。
三年前的宫宴上,梁屿舟中毒,需要心头血做药引。
她毫不犹豫地,接过长公主递来的匕首,刺破了自己的心口。
梁屿舟的毒解了没多久,皇上封她为国公府贵妾的圣旨就下达了。
可不久就有风言风语传出,宋挽初当日捧着父亲的灵位进宫,求皇上给她和梁屿舟赐婚。
她为梁屿舟取心头血的事,却无人提及。
就连梁屿舟,也自始至终,都没有问过一句。
可她那日进宫,根本就没有见到皇上。
来家里传旨的,是长公主身边的小太监。
嘉和郡主与长公主交好,俞慧雁又自小在嘉和郡主身边长大,自然也很喜欢俞慧雁。
长公主听闻老太太要宋挽初嫁给梁屿舟,便把她叫到宫中,要她捧着父亲的灵位,跪在毒日头底下。
“你父亲为老公爷牺牲又怎样?看家狗保护主人,天经地义,下贱坯子,竟敢妄想嫁入国公府?”
她跪了一整天,嘉和郡主和俞慧雁,就冷眼看了一整天。
她是喜欢梁屿舟,自从十二岁那年,在校练场看到一身骑装,百步穿杨的梁屿舟,她就不可自拔地爱上了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郎。
她也深知自己的家世,配不上梁屿舟的门第。
这份爱,她从未宣之于口,也从未妄想嫁给他。
更不可能求到皇上面前。
既然梁屿舟问了,宋挽初便斟酌片刻道:“三年前,你在宫宴上中了毒,是我取了心头血给你做药引,老太太感动,才求到皇上面前,封贵妾的圣旨,不是我用父亲的牺牲换来的。”
憋在心中三年的话终于当他的面说出了口,身心一下子就轻松了。
梁屿舟转过头,一瞬不瞬地凝视她,眼中似有墨色翻滚,神色晦暗不明。
宋挽初被他看得有些紧张。
他突然冷笑,神色前所未有地凉薄。
“宋挽初,你说谎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
丢下这句话,他便下了马车,扬长而去。
宋挽初愕然,愣了半晌,久久不能回神。
她为了梁屿舟,几乎丢了半条命,可他不相信她!
三年同床共枕,耳鬓厮磨,她在他心里,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她胸腔里,爱意跳动的火苗,终于寂灭。
......
梁屿舟心情烦闷,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清雅斋。
这里与繁星楼的热闹不同,来的都是文人雅客,环境十分清幽。
他要了一个雅间,才喝了两杯,就见一位华服公子推门进来,含笑道:“真是奇了,全京城都知道梁二爷今日给青梅竹马办接风宴,怎么接风宴的主人却躲在这里喝闷酒?”
此人是梁屿舟的好友,温从白,平威侯的嫡长子。
梁屿舟不接他的话茬,而是扫了一眼门口,“映南没和你在一起?”
郭映南,定远侯的四公子。
二人都是和梁屿舟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情谊非比一般。
二人都受邀参加俞慧雁的接风宴,但二人都找借口没去。
温从白坐在梁屿舟对面,喝了一口茶,“你还不知道?映南的夫人月前小产了,一直郁郁寡欢,映南变着法地哄夫人高兴,没空出门应酬。”
听到“小产”两个字,梁屿舟忽然没了喝酒的兴致,缓缓放下酒杯。
温从白叹道:“听映南说,他夫人本来就身子不好,子嗣艰难,好不容易怀上了,他母亲竟要她操持寿宴,他夫人就是劳累过度才小产的。
你说那老太太也真是的,映南的夫人家世虽差了些,可贤良淑德比世家贵女不差什么,何苦为难一个怀孕的妇人呢?
映南因为没护住夫人,一个月来一直在自责,人都瘦了一大圈了。”
梁屿舟静静地听着温从白念叨,眉头越皱越紧。
他想起了两年前,他自衡州回京,一进水韵居,看到的就是宋挽初病恹恹的样子。
原本明艳的眉眼间,蓄满哀愁,仿佛没了孩子,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机。
她强忍哀伤,不停地自责,“对不起,二爷,是妾身没用,护不住我们的孩子。”
突然间,他切实体会到了,那年冬天的冷。
“你慢慢喝,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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