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再醒来已经是在医院里。
左手手心有源源不断的温度向我的肺腑涌来,这股暖意不知疲倦地在我的血液里奔流,是妈妈。
“依依,你觉得怎么样?”
妈妈的另一只手轻轻在我的额头抚摩。
我点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安抚她,就像我以前做的一样。
父母询问过许多医生许多遍,为什么我会无故突然晕倒?
我的头脑、身体在一台台医疗器械上传递、拍摄、分析。
雪白的报告纸上的结果永远是令人心安的“一切正常”。
时至今日,这样重复、毫无说服力的“正常”,反而更显得“不正常”,让父母分外担忧。
“依依,爸爸妈妈不会再吵架了。”
站在一边的爸爸眼神里的愧疚像最柔软的丝绸覆盖在我的脸颊上。
“不是的,爸爸妈妈。
不是你们的问题。
虽然我不喜欢你们吵架,但是更不喜欢你们把问题放在心里。”
我将他们的手交叠着牵在一起,“沟通本身就是爱的一种。
当然如果方式能够温柔一点就更好啦。”
他们一定还能在对方身上感受到最原始的温暖,就像他们最初相爱时一般。
爸妈相视一笑。
他们很少吵架,但也会吵架,这很正常,像所有的家庭一样。
医生们始终无法对我的无故晕倒说出子丑寅卯。
而实践出真知,我自己好像有点知道了。
每一次当我看到人们之间关系的未来,我就会晕倒。
简单来说:我可以看到未来。
没有征兆的一些未来的画面会突然出现在我眼前。
眼前原本的事物会像被丢进火堆里的照片,边角弯曲、泛黄、焦黑,形象坍塌成灰烬,然后跳动闪烁的火光里就会出现关于未来的影像。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确定这件事情的呢?
哪有什么确定呢,不过是一颗一颗事实的珠子连在一起,就有了一条不容忽视的真相的项链罢了。
阿姨带着6岁的我去相亲,她不太喜欢对面并不高大的男人,但我告诉她,他会请我吃好多好多巧克力,我喜欢他你也会喜欢的。
果然,他成了我的姨夫。
因为采买比例出错,喜糖中多出来的大量巧克力都送给了我。
10岁时,外婆握着病床外公的手。
外公凑近她的耳朵说了点什么,外婆就更厉害地哭了。
后来外婆在整理过世外公的衣物时,妈妈问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