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声金石相击的脆响,是那柄豁口的柴刀撞在我身上迸出的火星。
暴雨冲刷了三天三夜。
女人蜷缩在我怀里,用体温温暖着啼哭的婴儿。
当晨曦再次降临,她掰开我石缝间新长的野浆果,紫红汁液染红了干裂的嘴唇。
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震颤——那个婴孩的小手正抓着我的石棱,温热的掌心贴着千年寒石。
二十年后,有位青年在我身上找到那道朱砂刻痕。
他颈间玉佩与当年男人的血玉如出一辙,指尖抚过石纹时,我竟感受到血脉相连的悸动。
青年跪在石前重重叩首,飞扬的衣袂间隐约可见当年那件蓑衣的纹样。
我依然是一块大青石。
一块没得感情的大青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