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姐，光哥一定要我给你看，你先别挂哈，拜托了。”
视频里面。
崔光耀在一条河边，大冬天，冷风刺骨，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
他朝着手机喊。
“采薇，这是以前我拿你打的赌，输的人跳湖。”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把这些赌注都还给你。”
有人在劝。
“光哥，当初咱们是大夏天打的赌啊，冬天湖水太冷了，不行啊！”
话音刚落，崔光耀已经毅然决然跳了下去。
我看到这里，就挂掉了。
内心生不起一丝波澜，只觉得可笑。
他要跟我证明他内心的愧疚。
可那些过去。
我早就不在乎了后来听说，崔光耀跳进去后腿抽筋，差点淹死。
好不容易救了上来，他进医院输液。
又不顾劝阻地喝了一瓶又一瓶酒。
不断念叨。
“这都是我欠念念的，我喝完了，她就会原谅我了。”
别人劝都劝不住。
最后，他药物中毒，进了抢救室，人救回来，也只剩一口气了。
19.冬天快结束时。
我接到了崔光耀的最后一通电话。
在我印象中。
他好像神经紊乱，有点不太清醒了。
但那天他说话还挺清楚。
“王采薇，是王采薇吗？”
我叹口气。
“崔光耀，你换的手机号也太多了。”
半响，那边苦涩地笑了笑。
也说不出话来。
就这么干涩地沉默着。
在我准备挂掉时，他突然说：“王采薇，医生说我得了癌症，活不了多久了。”
我嗯了一声。
“那你珍惜时间吧。”
下一秒，他哽咽着，在电话里哭了出来。
崔光耀这样傲气的人。
我想不出什么事情会让他流泪。
他问我：“王采薇，你说，要是我当初没出国，我们是不是就已经结婚了。”
我摇头，笃定道：“不是。”
直到现在，崔光耀还在为自己的不堪找理由。
但诱惑从来不是原因。
人才是。
崔光耀一直哭，哭到上不来气。
可能是哭他时日无多吧。
我这样想着，默默按掉了电话。
外面，陆子仪踩着雪进来，手里拧着一大袋食材，笑着问：“煮火锅吗，得是冬天最后一次吃了。”
他递到我面前。
“给，贡菜，肥牛，黄喉……”全都是我爱吃的。
我不自觉漾起笑。
朝他扑过去，鼻息里满是大衣暖烘烘的味道。
真好。
春天就要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