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不住感谢我:“谢谢您这么多年一直资助我女儿,她考上大学全靠您啊。”
此时的他腰背挺直,那个谦卑的形象一扫而空。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副大爷口吻:“是你说的工程一结束就立刻给钱,现在工程完工了,你却说没钱。”
“这不是骗人是什么?”
这话一出,剩下的人也跟着附和。
“就是,这不是骗人是什么?”
“我全家就指望着我那点血汗钱呢。”
“骗子!
骗子!!
骗子!!!”
但我从未说过不给钱,我说的是,最晚推迟一个月。
几乎是立刻,我就意识到问题的所在。
我强压着情绪,对身旁人说:“喊林雪过来。”
工头一听到他女儿的名字,目光犀利牢牢锁定了我:“一码归一码,你为难小雪干啥?
现在我们说的是你不肯发工钱的问题。”
林雪来得很快。
我强压怒火问她:“你怎么跟你爸说的?”
我话音刚落,她立刻就哭出了声。
“我就说您目前给不了。”
“我也不能撒谎啊,公司账上就是没钱嘛。”
我气得几乎站立不稳,这种事情本应该交给专门的人去处理,但我信任她,认为由她这个我们两边的自己人传话,工人不会太着急,才让她去说的。
我资助了林雪十年,且她还是工头的女儿,就是这么一件我以为绝对不会出错的事。
她却直接捅了娄子,连话也说不明白。
她还在哭,工人们认识她,有人出口安慰她:“别哭了,我们都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
我扶着桌子,看向林雪,压着声音。
“我怎么和你说的?
我说的是最晚拖一个月,我说了会给。”
她还在哭,边哭边反驳:“可您现在就是给不了啊。”
“我也不能昧着良心撒谎啊,这是我做人的底线。”
我顺手抄起手边的玻璃杯砸到地上。
“砰!”
玻璃炸开,原本岌岌可危的理智也随之爆炸。
我抬手指着林雪:“做人的底线?
你的底线就要整个公司来买单是嘛。”
“就这么点小事你都做不好,我说的什么,你说的什么?
我说的会给。”
“你怎么传达的?”
林雪哭着反驳:“您就说,我说的话哪句说错了嘛?”
“你出去问问,哪家不拖欠工程款,我就晚一个月,就一个月!”
怒火攻心,我冲了上去,手高高举起。
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