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次比一次粗糙。
那天,我爸说到我十一岁生日了。
问我有什么心愿。
我笑着说:“爸,我想见妈妈。
我很痛苦。”
我爸抱着我,浑身抖如筛糠。
记忆里一直高傲,在科研行业备受推崇的爸爸,此刻竟哭的撕心裂肺。
“宝贝,你想让爸爸亲手送你走,这是想要爸爸的命啊!”
那天晚上,我在我爸怀里,睡的很沉。
前所未有的沉。
我在梦里看到自己被撕碎的身体再次发着光被聚合。
那个长发的身影一闪而过。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喊出一声“爸,你怎么……”然后,眼前再次陷入黑暗,意识却再度清醒过来。
耳边再次响起恶魔的声音。
“小姑娘,你们楼上的邻居昨天夜里被人杀害了,你有看到凶手的脸吗?”
我知道,我再次重生了。
15我再次看到不断闪现的弹幕。
“不要相信他啊,他是凶手假装的!”
“我去,这记录片里,就是十年前那场连环杀人案中反杀凶手的盲人小女孩?”
“盲人?
反杀?
这怎么可能啊,她是不是装的?”
“就算是装的,对面可是大名鼎鼎的深夜屠夫!
可她才十岁,十岁!!”
弹幕又变了,和第一次,第二次都不一样。
果然,这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
在床上瘫痪的近一年的时间里,我在大脑中无数次重演过这个场景。
如果,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能不能改写我和我妈这悲惨的命运。
可这一刻真的来了,我还是忍不住的发抖。
这一场景已经发生了两次,事实证明,我根本不可能阻拦他进入我家。
我松开了满是汗的手心。
既然无法阻拦,那为什么不试试不阻拦呢?
我极力压制声音里的颤抖,让自己的语气自然。
“没有,我是盲人,什么也看不见。
叔叔你还是问问别人吧。”
面前的空气出现明显的流动感。
和第一世一样,他在试探我是不是真的看不见。
“我去,她真的好淡定!
怪不得能反杀深夜屠夫!”
“楼上的,拜托,她看不见,不知道对面是谁好吗?
这不是正常反应吗?”
“可我就是觉得她好像知道……”挡门的手,明显变得松动。
这一次,我没有着急。
我强行控制住自己关门的冲动,等待他完全松开手。
心里把诸天神佛,土地公公,孙悟空奥特曼都祈祷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