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鞋上的银线突然活过来，顺着千江手臂缠向心脉。
她歪头时银簪滑落，发丝垂在千江染血的锁骨：“天谴？
你重生那夜的雷劫，早把明遮城的天道劈碎了。”
地面深处传来鳞片摩擦声。
千江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断剑抵住她咽喉的瞬间，十八具缚霜尸的鎏金瞳同时爆燃。
他贴着她耳垂呢喃：“你喉间这道疤，是噬主时被剑鞘反噬的吧？”
缚昭璃瞳孔收缩成竖线。
地面轰然炸裂，万千土石如剑林。
爆炸中有人把千江偷偷救走，千江在慌乱中仿佛看见她破碎的倒影——每个碎片里都映着不同的脸，有少女、老妪、甚至是他前世濒死时见过的悲容。
——陆九溟调试机簧的手突然颤抖。
铜雀衔着的罗盘指针疯转，在羊皮卷上灼出焦痕。
“坎位偏移……”他蘸着药汁改写卦象，却听见窗外传来熟悉的铃铛声。
是缚昭璃伞柄的铜铃，却比平日急促三倍。
千江推开门，瞬身过去，陆九溟脖颈贴上冰凉剑锋。
瞳孔泛着不正常的金边，身上却裹着陆九溟昨日赠他的止血绷带。
“解释。”
剑尖挑开陆九溟的衣领，露出锁骨处烙的魔纹。
腐臭气息突然弥漫。
陆九溟看着从自己影子里爬出的缚霜尸，喉结动了动：“我不过是她用心头血创造出的缚霜尸。”
他忽然抓住千江持剑的手按向自己心口，魔纹竟与千江臂上的噬心蛊产生共鸣。
剧痛让两人同时跪倒，陆九溟咳着血出声：“只有你才能救她。”
——秦乡抚摸着蚀骨弩的机括，身上突然长出肉瘤。
他皱眉削去腐肉，断面处赫然露出半张脸，“孽障！”
剑光狠厉地劈下。
待惊雷劈开门，飞溅的雨水已化作冰锥——他们早被秦乡的噬魂阵拖入战场。
秦乡瞳孔闪过鎏金色，手中弩机举起，箭尖对准了千江。
冰面下的鳞片摩擦声与二十年前洗剑池底的锁链声重叠，他恍惚看见千江被剜出的金丹正在缚昭璃掌心跳动。
“好徒儿，再帮为师一把。”
秦乡捏碎弩机的动作与记忆重叠，骨刺扎穿掌心的位置浮现鎏金咒印。
“天意既然如此啊，你居然还能活到现在，魔尊大人一定会喜欢你的剑骨哈哈哈。”
悬浮的血珠映出二十年前各位长老的死状，每颗血珠核心都闪着洗剑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