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起来，他们正合力将圆滚滚的脑袋摆正，许是脑袋太大，还没有摆正，“哗”的一下滚落在地上。
小朋友立刻去追雪人的脑袋，欢笑着，呼出阵阵白雾。
阿峰左手提个行李箱，右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再放回去，又拿出，还是放回去。
他想去牵小谷的手，不敢。
她的手是不是还那么枯瘦？
自己的手这么冰冷，无法温暖她。
他想说一起堆个雪人再走，也没说。
雪人已经被别人堆好了。
沉默着行走。
阿峰想起第一次见到小谷，她不说话，老盯着自己看。
曾经别人盯着他看，他都会不自在，但小谷看他，他以为小谷能一直看下去，现在她已不看。
她看腻了，要去看其他的色彩。
以前阿峰抱着她，像一朵娇嫩的小花，轻柔，易碎。
现在阿峰抱不动了，她的力气已大得惊人，轻轻一推，阿峰就站不住。
“小谷，你一个人的时候也要好好吃饭，烦闷就出门走走。”
阿峰知道自己如果再不说，以后都说不出了，“疼痛的时候，你就……对不起，我不能替你分担痛苦，我果然没用。”
阿峰似乎明白，他对于小谷来说，真的不重要。
他不说了，他没有小谷，从来都没有。
视线逐渐模糊，声音已经朦胧，阿峰感觉自己被整个天地排斥，他似乎不属于这段时光。
阿峰无法再坚持，不知何时，他身体已经干枯，心脏再泵不出热血，他倒下，伸手去抓，除了一片白雪，什么也没抓住。
“小谷，再见。”
小谷终于转身，“阿峰，你怎么了？”
蹲下，将阿峰扶起，她才发现，阿峰竟然消瘦这么多。
眼窝凹陷，面容像苍老了20岁，皮肤干瘪，手变得僵硬。
阿峰以前不胖，却很健壮，轻松的就能将她抱起，手也那么温暖，怎么才几天，他就变成这样？
他的血肉哪去了？
“阿峰。”
小谷哽咽，泪水瞬间溢出眼眶。
阿峰努力睁大眼睛，“小谷，你说的不错，我是一个骗子。
后面的路不能送你了。”
他终于又看见，小谷的眼睛，一直望向自己的眼睛。
“不，阿峰不是。”
小谷悔恨，她一直伤害一个爱她的人，“我怕你太爱我，离不开我。
我只有离开，我不想你看我死。”
“我是一朵小花，你是滋养花的水分。
当水分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