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若溪果果的女频言情小说《车祸真相:妻子的算计与我的绝望沈若溪果果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沈若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倒计时二十一小时。**我带着女儿去了幼儿园办理退学手续。站在园长办公室前,我刚要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嗓音。“……果果的身体怎么样了?耳朵还适应吗?”周子谦语气温柔,带着几分笑意。“医生说果果恢复得很好,耳朵用起来也没问题。”“若溪,这次真的多亏了你。”沈若溪轻笑一声,声音里满是真挚。“只要你高兴,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周子谦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道:“那你老公呢?要是他知道果果用的是你们家小果的耳朵,会不会怪你?”“若溪,我不想让你为难。”这熟悉的腔调让我胃里一阵翻涌。周子谦向来如此,明明占尽了便宜,却总要摆出一副无辜模样,让人不由自主地去讨好他。六年前女儿满月那天,周子谦明明不是主角,却偏偏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孤零零过生日的动...
《车祸真相:妻子的算计与我的绝望沈若溪果果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倒计时二十一小时。
**我带着女儿去了幼儿园办理退学手续。
站在园长办公室前,我刚要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嗓音。
“……果果的身体怎么样了?
耳朵还适应吗?”
周子谦语气温柔,带着几分笑意。
“医生说果果恢复得很好,耳朵用起来也没问题。”
“若溪,这次真的多亏了你。”
沈若溪轻笑一声,声音里满是真挚。
“只要你高兴,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周子谦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道:“那你老公呢?
要是他知道果果用的是你们家小果的耳朵,会不会怪你?”
“若溪,我不想让你为难。”
这熟悉的腔调让我胃里一阵翻涌。
周子谦向来如此,明明占尽了便宜,却总要摆出一副无辜模样,让人不由自主地去讨好他。
六年前女儿满月那天,周子谦明明不是主角,却偏偏在朋友圈发了一条孤零零过生日的动态。
沈若溪看到后,二话不说丢下我和女儿,跑去陪了他整整一夜。
临走前,我求她留下,哪怕只是陪女儿吃完那顿满月宴。
她却一脸不耐,说周子谦一个人太可怜,让我别无理取闹,把女儿直接塞给了旁边的服务员。
眼眶发热,我正要转身离开,姗姗来迟的园长却先我一步推开了门。
见到我和女儿,沈若溪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不敲门?”
注意到我看向周子谦的眼神,她急忙解释。
“老公,你别误会,我也是刚知道子谦早就带着果果回国了。”
“正好碰上,就带他们来幼儿园报个名,你……我明白。”
我打断她的话,拉着女儿转身。
周子谦却大方地叫住我,笑容明朗而自信。
“浩然,好久不见。”
他将身旁的小女孩拉到身前,对女儿介绍道:“果果,这是你果果姐姐,来认识一下吧,你们挺有缘的。”
女孩歪着头,好奇地盯着女儿的助听器,突然皱眉道:“爸爸,她的耳朵是假的,好奇怪啊。”
女儿脸色瞬间煞白,低头躲到我身后。
我气得手都在抖。
可沈若溪却适时挡在周子谦面前,语气僵硬地劝道:“老公,别生气,果果还小,不懂事。”
“咱们大人,何必跟孩子计较,对吧?”
字里行间,全是对周子谦孩子的偏袒。
女儿呆呆地看着她,眼里满是震惊。
就在昨天,沈若溪还因为有人嘲笑女儿的助听器,当场发了火。
可现在,她却心安理得地护着那个伤害女儿的人。
原来,只要对象不同,她的原则也会随之改变。
女儿眼里的光渐渐熄灭。
我再无耐心,拉着女儿头也不回地离开。
身后,沈若溪愣愣地看着我们的背影,直到周子谦连喊了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倒计时十九小时。
**晚上,我和园长通过电话商讨转学的事宜,女儿则坐在沙发上用平板看动画片。
正谈到关键处,动画的声音突然断了。
我疑惑地走过去,正好看见平板上周子谦刚发的动态。
照片里是游乐园的旋转木马,周子谦搂着沈若溪笑得开怀。
他的女儿果果瞪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对着镜头比了个“耶”。
看着照片里幸福洋溢的周子谦,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女儿却放大了图片。
她盯着女孩那双灵动的耳朵,反复看了好几遍。
“爸爸,我的耳朵是不是很漂亮?”
心口猛地一疼,我连忙盖上平板,柔声哄她回房。
“果果乖,别看了,爸爸陪你睡觉。”
女儿点点头,只是攥着我的手格外用力。
等她睡下后,我将转学申请发给了园长。
**还有十五小时。
**一切都快结束了。
行李收拾到一半,沈若溪带着玩得尽兴的周子谦父女俩回了家。
一进门,她就看到了我敞开的行李箱。
沈若溪先是一愣,随即松开牵着女孩的手,急忙挡在行李箱前。
“老公,你收拾行李干吗?
你要去哪儿?
果果呢?”
她慌乱地看着我,眼里的害怕似乎并非伪装。
但我懒得细究,随口敷衍:“果果心情不好,我想带她出去散散心。”
沈若溪松了口气。
“那就好,只要不是……”她没说完,转而介绍道:“子谦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我想着都是朋友,就让他们在家住几天。”
“老公,你不介意吧?”
见我没吭声,她又急忙补充。
“下午的事我已经批评过果果了,她也知道错了,你看……”我嗯了一声,继续收拾行李。
“住吧,随你。”
反正明天,我和女儿就离开。
得到我的同意,沈若溪立刻殷勤地带着两人上楼。
像是生怕我下一秒反悔。
十分钟后,楼上传来一声孩子的哭喊。
我心头一紧,扔下行李冲上楼,直奔女儿的房间。
只见周子谦的女儿得意地踩着什么,兴奋地拍手。
穿着睡衣的女儿却趴在地上,慌乱地摸索着:“耳朵,我的耳朵……”听见我的脚步声,女儿抬头,哭着喊我:“爸爸,我的耳朵丢了,你帮我找找我的耳朵……”她哭得无助而脆弱,我的心像是被狠狠攥紧,疼得喘不过气。
几乎是瞬间,我冲到女儿身边,将她护在怀里。
小女孩被我吓了一跳,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也嚎啕大哭起来。
周子谦狠狠瞪了我一眼,抬手想动手,却在半空停住,转而笑得意味深长。
“张浩然,我女儿的耳朵好用吗?”
女儿出生的第六年,我终于看透了妻子对我和女儿从未有过真心的现实。
为了终结这段冰冷的婚姻,我下定决心带着女儿远走高飞。
谁料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将我的计划彻底打乱。
我失去了一条腿,女儿的右耳再也听不见声音。
在无尽的绝望中,那个向来对我冷若冰霜的妻子。
竟在医院走廊里当众跪下,泪流满面地求我原谅,说要用余生守护我和女儿。
我和女儿商量后,给了她一个为期90天的考验期。
如果她能证明自己,我们就留下来,重新开始。
然而,就在第八十九天,我和女儿无意间听到了妻子与主治医生的对话。
“沈总,当初为了救周先生的女儿,您亲自设计了那场车祸,摘了周先生的腿和小姐的耳朵,真的不后悔吗?”
“后悔?
只要子谦平安,我做什么都无所谓。”
“那如果周先生和小姐知道了真相,您打算怎么办?”
沈若溪沉默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声音平静却透着寒意。
“他们不会知道的。
只要他们想要一个完整的家,我就给他们一个。”
原来,她所谓的悔改,不过是一场精心编排的谎言。
原来,我和女儿以为的温暖,不过是她为了另一个男人,编织出的虚假幻境。
原来,每一份看似无私的付出,背后都藏着冰冷的算计。
办公室内,沈若溪仔细翻阅着医生递来的检查报告,长舒一口气。
“果果的耳朵果然管用,浩然也能出院了,我总算能安心。”
医生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
“沈总,周先生再值得,也不是您的责任。”
“您为了周子谦,不惜牺牲自己的丈夫和女儿,要是东窗事发,整个集团都会跟着倒霉!”
“这样做,真的有回报吗?”
沈若溪眼神一沉,猛地将报告拍在桌上。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评判。
子谦只有果果这一个孩子,我怎么忍心看着她受苦?”
“不就是一只耳朵吗?
又不是活不下去了。”
医生气得发抖,忍不住反问。
“沈总,您敢保证周先生和小姐永远蒙在鼓里吗?”
“要是他们知道,您为了周子谦差点毁了他们的生活,您拿什么面对?”
沈若溪沉默了,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那张“一家三口”的合影,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他们不会知道的,我有分寸。”
“再说……”她关掉屏幕,语气坚定如铁。
“张浩然和果果,很需要我。”
我牵着女儿的手,指尖冰凉得几乎失去知觉,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我还记得那天,五岁的女儿躺在病床上,茫然地摸着右边的耳朵,问我:“爸爸,我的耳朵去哪儿了?
是不是丢了?”
那天,我哭得几乎喘不过气。
恨自己无能,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她,甚至恨自己为什么要选择离开。
可现在,我才明白,最该恨的,是沈若溪。
女儿紧紧捂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不敢相信,那个让她失去听觉的人,竟然是她最依赖的母亲。
沈若溪合上报告,语气轻松中带着期待。
“既然子谦和果果都恢复得差不多了,他们也该回来了。”
“去准备吧,记住,绝不能让张浩然起疑。”
脚步声渐近,我慌忙拉着女儿躲到一旁。
可还是慢了一步,被沈若溪撞个正着。
“浩然?
果果?”
“你们怎么在这儿?”
沈若溪的声音里满是慌乱,连呼吸都停顿了一瞬。
我和女儿对视一眼,迅速擦掉泪水。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故作平静。
“见你拿报告这么久没回来,我和果果就想着来找你。”
“结果走错了地方,绕了点路。”
她松了一口气,嘴角刚要扬起,却被我接下来的一句话堵住。
“你手里拿的是我和果果的检查报告吧?
给我看看。”
我上前一步伸手,眼神却死死锁在她的脸上。
沈若溪眼神闪躲,下意识将报告藏到身后。
“回……回家再看吧,不急这一会儿。”
看着她因紧张而微微发白的嘴唇,我心底掠过一丝冷笑。
收回手,我拉着女儿转身离开。
沈若溪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跟上,蹲下来将女儿抱进怀里。
就像过去八十九天那样,温柔得像是真的。
咖啡馆里,律师愁眉不展地看着面前的两人,心里满是无力感。
这样的铁证如山,胜诉几乎无望。
他暗自祈祷,能让雇主免于最重的刑罚就算成功。
“我看过案件卷宗了,说实话,只要有一丝漏洞,我们的努力就可能前功尽弃。”
“所以明天你们的口供至关重要。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要有数。”
“别被对方律师套进去,不然一句错话,可能就是十年起跳。”
沈若溪淡定地抿着咖啡,手心却全是冷汗。
明明准备充分,她却总觉得少了关键一环。
律师继续道:“关于接受捐献的那对父女,你们必须强调,他们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受了匿名捐献。”
“记住。
一旦有人说漏嘴,这场官司就别想达到你们想要的结果。”
离开时,沈若溪直奔周子谦下榻的酒店。
“周先生昨晚已退房,并要求酒店专车送他们去了机场。”
前台的话如一道惊雷劈在她脑海,震得她久久回不过神。
她掏出手机拨打周子谦的号码,却只听到“该号码为空号”的提示。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为了护住周子谦父女,动用了无数关系去打点,才将他们从这场官司中摘出去。
只要明天他说一句“我不知道”,就能过关。
可他却跑了。
她为他犯法,又费尽心思保他,最后却被他再一次抛弃。
这一刻,沈若溪的理智被怒火吞噬。
她拨出一个电话:“查!
不管他逃到哪儿!
不管花多少钱!
都要把他给我抓回来!”
开庭当天,我牵着女儿与沈若溪不出意外地碰面。
沈若溪眼眶通红地看着我,声音嘶哑:“对不起老公,是我对不起你们父女,我保证以后好好待你们,你们能原谅我吗?”
“我真的错了!
我混蛋!
我该死!”
曾经高高在上的总裁,此刻像个小丑般跪在地上,当街扇自己耳光乞求原谅。
“只要你们肯原谅我,我一定把心都放在家庭上,我会好好补偿你们。”
我忽然想起车祸刚发生时,她也是这样跪着哭着求我原谅。
想起那假意相处的89天,我只觉得一阵恶心。
我牵着女儿走向法院时,女儿却突然停下脚步。
回头一看,沈若溪正泪眼汪汪地拉着女儿的手:“果果,你不要妈妈了吗?
如果你不帮妈妈拦住爸爸,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女儿冷冷地看着她,用力抽出手,平静地说:“从知道真相那天起,我就不要你了。”
由于周子谦的潜逃,加上证据确凿,案子审理得很快。
沈若溪不出意外地败诉。
当天,她和涉事医生被带走时,她看向我的眼神复杂而愧疚。
但这一切,已与我无关。
真相曝光当天,社会舆论哗然,沈氏集团陷入空前危机。
股价暴跌,员工离职。
大批愤怒的群众堵在集团和医院门口,拉横幅要求彻查过往器官移植的合法性。
事情发酵极快,仅一天,沈若溪倒台的消息就传到国外。
一周后,我和女儿接受了新的移植手术,幸运的是我们都没有排异反应。
出院回家第一天,我收到一个匿名包裹。
里面是一段视频和几张照片。
周子谦父女在巴厘岛游泳,刚上岸就被套上麻袋,随后消失无踪。
再出现时,两人被绑在血迹斑斑的病床上,拍摄者用生硬的中文威胁:“再叫就让你们死得更惨。”
两人强忍哭声,却因剧痛不断哀嚎,失禁了无数次。
我将视频交给警方,最终只找回几块残片。
看守所里,我和沈若溪最后一次见面。
这次,她主动将离婚协议递到我面前:“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和果果,离婚我同意了。”
“作为赎罪,我净身出户,希望你以后想起我时,能去墓地看看我。”
我冷笑一声:“不会的,我会让果果忘记她曾有过你这样的母亲。”
说完,我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沈若溪因买凶杀人被判死刑。
我和女儿将沈氏资产全数变卖,搬到一座风景秀丽的小城,开始了崭新的生活。
没等医生说完,沈若溪果断挂断电话,手抖着按下我的号码。
“老公,接电话……求求你接电话……”两声“嘟”后,手机传来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沈若溪点开我的对话框,手指飞快地敲下一行行字:老公,你现在在哪儿?
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我们谈谈好吗?
我错了,你在哪儿?
我去接你们回家!
十几秒,几十秒,一分钟过去,屏幕始终没有动静。
以往我从不超过十秒就会回复,这次却像是铁了心要与她彻底割裂。
她想起昨天我收拾行李时的决然模样,想起她扇我耳光时,我眼中迸发的恨意与绝望,越想,她的眉头皱得越紧,神色也愈发慌乱。
沈若溪再也忍不住,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二楼,深吸一口气推开卧室的门。
“老公,我……”房间空荡荡的,黑色玻璃衣柜映出模糊的光影。
她颤抖着拉开柜门,我的衣服早已被清空,连一件属于我的痕迹都没留下。
转身要走时,脚下却被什么硌了一下。
沈若溪低头一看,一枚耀眼的钻戒静静躺在地板上,刺痛了她的双眼。
那是结婚四周年的纪念日,她特意在巴黎为我拍下的礼物。
那天,她对我说:“对你的爱就像这钻石,永远闪耀,永不褪色。”
从那天起,我将这枚戒指和她的承诺珍藏在心底。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走下去。
可短短几年,钻石依旧熠熠生辉,蒙尘的却是我的心,和我们的婚姻。
沈若溪颓然将戒指攥进掌心,抬头看向墙上唯一属于我们的东西。
婚纱照里,我们笑得有多甜,如今她的心就有多苦。
她从未想过,我会一声不吭地离开,悄无声息地消失。
她踉跄着走进女儿的房间,推开门,心再次被揪紧。
充满童趣的房间里,地上只剩一个拼了一半的乐高城堡,那是上个月女儿生日时她送的礼物。
那天,女儿开心得手舞足蹈,拉着她的手问:“妈妈,你能陪我一起拼吗?”
她笑着把女儿抱起来,满口答应:“好!
果果想做什么,妈妈都陪你!”
可之后,她的心思全扑在周子谦父女身上,女儿几次邀她一起拼城堡,她都推脱敷衍。
沈若溪脚步不稳地走上前,轻轻一碰,那摇摇欲坠的城堡轰然倒塌,吓得她僵在原地。
女儿好不容易拼起的“家”散了架,露出里面碎裂的小陶人。
那是她带女儿参加幼儿园亲子活动时,两人一起捏的。
那时,女儿兴奋地举着捏好的小陶人给沈若溪看:“这是爸爸,这是妈妈,这是我。”
沈若溪还笑着打趣她:“那你可得保存好,咱们三个要永远在一起哦。”
那些关于女儿、关于家庭、关于生活的点滴记忆,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沈若溪终于捂住脸,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滑落。
现在,她终于确信,一切都彻底失控了。
我和女儿的离开不是赌气,而是早有预谋。
电话铃声响起,沈若溪胡乱抹掉眼泪,看清屏幕上的名字,周子谦。
刚接通,周子谦就哭得喘不上气:“若溪,果果突然说耳朵不舒服,会不会是排异反应?
你能带她去医院吗?”
沈若溪慌忙起身,却不小心撞翻了门边的垃圾桶。
几张撕碎的纸片散落出来,上面是女儿歪歪扭扭的字迹。
只看了一眼,她便浑身颤抖。
女儿从学会写字起就爱写日记,从简单的笑脸,到涂鸦的图画,再到拼音和句子。
她用自己的方式记录着每天的生活和心情,期待有一天能和沈若溪分享。
最初,沈若溪还会耐心地听她讲,然后分享自己的故事。
可不知从何时起,她开始不耐烦,后来甚至厌恶地把自己锁进书房。
一扇门,把一个家分割成两个世界。
门里的人忙着关心她的“救命恩人”,门外的小女孩眼巴巴地盼着妈妈能陪她度过仅剩的亲子时光。
沈若溪鬼使神差地伸手探进垃圾桶,将纸片一张张捡起,拼凑完整。
>车祸第五十天。
>我开始适应新的助听器,妈妈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以前她看到我的耳朵总是别扭地转过头,现在她好像终于习惯了。
>车祸第八十九天。
>我和爸爸偷听到了妈妈和医生的对话。
>他说我的耳朵被装在另一个小朋友身上了。
>我有点疑惑,想问爸爸这是怎么回事。
>可看到爸爸的眼泪时,我没问出口。
>爸爸决定带我走,办转学手续时,我看到了那个拿走我耳朵的人,也看到了妈妈。
>他也在说我奇怪,这让我想起了小美她们,她们看我的眼神都一样。
>我有点害怕。
妈妈这次没帮我说话。
>我不明白,为什么昨天妈妈还因为别人笑我发了火,今天却护着那个小孩。
>是那个小孩有什么特别吗?
>车祸第九十天。
>妈妈把那个坏小孩和她的爸爸带回了家。
>那女孩故意推我摔倒,还踩在我身上把我的助听器扯了下来。
>我好疼。
>坏叔叔告诉我,妈妈把我的耳朵给了他的女儿,连爸爸的腿骨也是礼物。
>这是我第一次见爸爸那么生气,也是第一次见妈妈为了坏叔叔打爸爸。
>我替我和爸爸觉得委屈。
>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原谅妈妈了。
沈若溪紧紧攥着这些破碎的日记,头深深埋进膝盖,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片刻后,她发出低低的呜咽,哭得撕心裂肺。
她后悔了。
可一切都太晚了。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她瞥了眼屏幕,随手挂断。
不一会儿,周子谦又打了过来。
沈若溪抬起头,眼里满是猩红的怒意。
按下免提,还没等对方开口,她抢先冷声道:“老是打电话烦不烦!
看不出我不想理你吗?”
“她耳朵疼关我什么事?
有问题找医生,我又不会治!”
说完,她果断挂断,将周子谦的号码设为静音。
电话那头,被吼了一通的周子谦眼眶瞬间红了。
他死死握着手机,眼里的恨意毫不掩饰:“一定是张浩然那个废物搞的鬼!
不然若溪不会对我这样!”
“张浩然,早知道就该让你们父女彻底消失!”
飞机落地后,他一开机,提示音接连响起,几十个未接来电和消息全来自沈若溪。
晚上七点,我收到沈若溪的“道歉”:“老公,昨晚是我不对,我太冲动了。”
“我给你和果果买了礼物,马上回家。”
……晚上八点,她又发来消息:“老公,为什么我打不通你的电话?”
“老公,你和果果在哪儿?
回个消息,我很担心。”
晚上十点,她的语气软了下来:“老公,我错了,别不理我好吗?
那件事我可以解释。”
“老公,求你回来吧,我不能失去你们……不能失去果果……”微信里,她发来一条又一条六十秒的语音。
我皱了皱眉,厌恶地将手机扔回包里。
她道歉的每一个字,都让我感到恶心。
若不是因为离婚官司还没结束,我绝不会让她留在我的通讯录里。
牵着女儿走进医院,医生迎了上来:“您预约的检查已经准备好了,请这边走。”
因为沈若溪的背叛,我不敢再信任国内医院。
为了安全,我联系了国外顶尖的私人医院,重新为女儿检查身体。
漫长的等待后,医生将报告递给我,语气沉重:“张先生,我们确认,您女儿的耳朵并非车祸所失,而是被人恶意摘除。”
尽管我早已做了心理准备,可真相揭开的那一刻,我还是彻底崩溃。
都怪我,若不是我贪恋沈若溪那点虚伪的爱,女儿不会遭受这样的痛苦。
若不是我被她那些假惺惺的“舍不得”迷惑,早该离婚的。
是我害了果果!
是我毁了她!
腹部一阵剧痛,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眼前一片漆黑。
在众人和女儿的惊呼声中,我昏了过去。
醒来时,女儿趴在我床边睡着,脸上泪痕未干。
我一动,她立刻惊醒。
委屈、无助、恐惧在她眼中翻涌,最终她扑进我怀里大哭起来。
在我昏迷时,医生为我做了全身检查。
一条腿的骨头被取走。
手术痕迹显示,医生当时极为慌乱,连止血纱布都遗留在体内。
我拿着报告,看向女儿,深吸一口气问道:“果果,如果爸爸要让坏人付出代价,妈妈可能会坐牢,你会怪我吗?”
女儿握紧我的手,坚定地摇头:“不会!
我只要爸爸就够了!”
我扭过头,擦掉眼角的泪水,将报告发给律师:“准备吧,我要正式起诉医院和所有涉事人员,我要她们全都付出代价!”
周子谦三天联系不上沈若溪,只好独自带女儿去医院。
趁着果果进诊室的间隙,周子谦拨出今天的第七通电话给沈若溪。
刚按下拨号键,就听见熟悉的铃声由远及近。
随后,他看见沈若溪皱着眉,满脸不耐地将电话挂断。
周子谦眼神一闪,悄悄跟了上去。
医生办公室里,医生烦躁地来回踱步,语气满是焦虑:“当初我就说这事风险太大,你非说能瞒住,现在怎么办?”
沈若溪深深叹气:“事到如今,只能跑。
你拿着我给你的钱,尽快出国,别回来了。”
医生怒声道:“沈若溪,你当我蠢吗?
现在跑了,谁都知道是我干的!”
“你不会是想把罪名全推给我和那个姓周的,自己脱身吧?”
沈若溪眼神一冷,透出几分杀意:“我要是想让你当替罪羊,根本不用费这心思。
这些年你经手的手术,随便查几件就够了。”
医生脸色铁青,厉声质问:“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你丈夫把我们全告了,到时候别说你我,连那个孩子都跑不掉!”
门外的周子谦再也忍不住,猛地冲进去,声音尖锐:“你们说什么?
张浩然那个贱人竟然告了我们?”
沈若溪看向他的眼神满是厌恶。
若不是这个没脑子的男人乱说话,在我面前炫耀,她完全可以瞒一辈子!
想到这,她的语气骤然冰冷:“你这么大声是想让全世界听见吗?”
周子谦立刻换上一副委屈模样,声音却依旧急切:“若溪,你快想想办法,我不想坐牢,果果还这么小……”
沈若溪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叹道:“我现在找不到他人,连最基本的沟通都没法进行……别说了!”
周子谦不耐烦地打断她,目光冷冷扫过沈若溪和医生。
“主意是你出的,事情是你干的,你们俩别想拖我下水!”
“要是你们不赶紧想办法解决,我就去报警,告你们违法!”
医生满脸震惊,瞪大眼睛反驳:“周子谦,当初我们做这些可都是为了你!
现在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沈若溪深深地看着周子谦,心头被背叛的怒火烧得翻滚。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为他付出到这个地步。
他却在事情败露的第一时间选择撇清关系,把她一脚踹开。
周子谦冷笑一声,继续道:“我顶多算个从犯,你们俩可就不一样了!”
一句话让两人心底彻底冰凉。
医生气得拍桌:“你放心,要是我栽了,第一个拖下水的就是你和你的女儿!
你们非法移植的器官,全都得吐出来!”
周子谦怒不可遏,抓起桌上的水杯砸过去:“你敢!
明明是你们犯的法,凭什么让我承担后果?
是我逼你们做的吗?!”
沈若溪难以置信地盯着周子谦,这一刻,她才真正看清他的蛇蝎心肠。
她无比后悔,为了这样一个男人,亲手毁了自己原本美满的家庭。
“周子谦!”
沈若溪愤怒的低吼让男人回过神。
周子谦眼中泛起泪光,楚楚可怜地靠近她:“若溪,我刚才是太害怕了……我不想坐牢……你帮帮我吧……只要你能摆平这件事,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沈若溪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厌恶地甩开他的手,起身抖了抖被抓皱的衣袖:“周子谦,你要是想让我帮你,现在就给我滚远点!”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
周子谦被赶出门,心里的不安却愈发浓重。
他回想沈若溪最后的话,生怕她为了自保,把他和医生推出去顶罪。
以沈家的财力和人脉,这似乎并非难事。
一旦怀疑的种子种下,便开始疯长。
当晚,他辗转反侧,最终下定决心:跑!
只要逃得够远,甚至出国,警方就抓不到他!
他可以带着女儿重新开始,哪怕永远不回这个国家。
当夜,他卷走沈若溪给他的所有钱,买了最近一班飞往国外的机票,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周后,我和女儿回国,为一周后的庭审做准备。
我们没有回原来的家,而是选了一处风景宜人的民宿住下。
果果自回国后一直闷闷不乐,我知道那些事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
作为父亲,我理解她的痛苦,也希望通过陪伴,让她慢慢走出阴霾。
沈若溪这边,用钱堵住了医院上下的嘴后,总觉得还有什么没解决。
医生在确认所有就诊记录删除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开庭前一天,律师与他们进行最后一次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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