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的消毒水味总是格外刺鼻。
我醒来时。
头顶上的吊瓶刚好见底。
“护士,304 需要麻烦换一下针。”
一道温柔又清晰的女声在右手边传来。
我转过头。
“夏...钰?”
她也看向我。
“你终于醒了,躺了快一天了呢。”
我艰难地坐起身。
脑袋像缠成一团的线,混沌不堪。
“你...为什么会在这?”
她沉默地坐近。
“实话说。”
“我并不想出现在这里。”
“因为我比谁都不想再看见你。”
她没有在说假话。
恨,是世界上最难演的情感之一。
“你真应该跟我道歉。”
“沈星澜。”
“你毁了我的生日愿望。”
原来那不是错觉。
那天在礼服店里,我最后看见的人。
真的是周清航。
“三年前,是你抛弃周清航在先。”
“这三年,都是我陪在他身边!”
“明明我就差一点了...你为什么偏偏要这个时候出现!”
“为什么又要把他抢走!”
夏钰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她说,我这样的人就是无耻。
耳光在脸上火辣辣地疼。
我没有说话。
或许觉得她说的也没错。
只是呆滞地看着干净得没有杂质的地板。
可能是在床上麻木的时间太长。
我突然想出去透透气。
但手被扯住。
于是眼皮也不眨一下地拔出左手腕上的滞留针管。
静脉的血液喷张在输液管里,在靠近的床单上。
换药的护士大声惊呼,就连一旁的夏钰也吓住了。
“这位病人!
你不可以这样!”
或许是房内的动静叨扰到门外。
病房门被果断推开。
周清航就在那里。
“沈星澜。”
“你闹够了没有。”
10这是这些天来。
我第一次见他脸上有第二种情绪。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怎么了。
从再见到周清航那天起,我性情变得古怪,连行为都不受控制。
他的出现就像镇定剂。
我清醒过来。
像个犯错的孩子,愣愣地看着他。
“我...”他没有说话,只是走过来帮我伤口摁好。
我很了解他。
当他一言不发的时候,就是生气了。
夏钰哭了。
她看了周清航一眼,哭着离开病房。
“你去找她吧。”
“她现在...应该很希望你陪着。”
我语气冷静,客观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夏钰喜欢周清航。
几乎是公开的秘密。
从高中到大学,高考志愿到就业安排,她都把他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