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时,衣柜门正在疯狂震动。
藏蓝西装渗出腥臭黏液,袖扣上的公司徽标被腐蚀得面目全非。
当她扯开内衬夹层,一纸泛着尸斑的婚书飘然落地。
“戊戌年七月十五,陈氏子与城隍第九女缔秦晋之好...”林秀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正是陈河体检报告上的日期。
婚书背面用朱砂画着古怪图腾,中央嵌着根缠绕黑发的银针。
窗外惊雷炸响,衣柜镜面浮现出诡异画面:暴雨中的殡仪馆后门,六个黑衣人抬着缠满红绳的棺木。
棺盖缝隙露出半截浪琴表,秒针正在逆时针旋转。
“找到命契了!”
王阿婆的吼声裹挟着瓷器碎裂声传来。
林秀抓起婚书冲向客厅,发现陈河的头颅正180度扭转盯着自己,嘴角咧到耳根:“现在你也是共犯了。”
青铜铃铛突然凌空飞起,王阿婆割破手腕将血洒在五帝钱上。
铜钱组成的八卦阵泛起金光,陈河皮肤下的汞珠开始沸腾。
当林秀将婚书投入阵眼时,陈河发出非人的嚎叫。
衣柜深处传来婴儿啼哭。
啼哭尖利如刀,林秀浑身一震。
王阿婆的五帝钱阵正在崩塌,陈河碳化的右臂已再生完毕,腐烂的左手攀住门框,整张脸裂成蛛网状,汞珠在皮下汇聚成银色的溪流。
“把命契钉进他心口!”
王阿婆扔来三寸棺材钉,钉身刻满梵文。
林秀抓起婚书冲向八卦阵,陈河喉间的汞瘤突然爆开,银浆喷溅在桃木剑上,幽蓝火焰瞬间熄灭。
婚书背面的银针突然直立,缠绕的黑发如活蛇般缠住林秀手腕。
镜中画面愈发清晰:殡仪馆后门的红绳棺木正在渗血,六个黑衣人脖颈皆纹着医药公司的莲花徽标。
林秀突然认出其中一人的瘊子——正是三年前上门威胁陈河的走私犯。
“你以为销毁体检报告就能瞒天过海?”
陈河的下颌骨喀嚓脱落,汞液在空中凝成文字:“他们在我静脉注射水银...城隍女要活祭...”记忆碎片轰然拼合。
林秀想起陈河确诊胃癌前三个月,总说梦见穿红嫁衣的女人往他嘴里塞水银。
当时只当是化疗副作用,如今想来,那女子锁骨正纹着与婚书图腾相同的青莲。
衣柜门轰然洞开,藏蓝西装化作粘稠的黑浆涌出。
林秀被发丝拖向阵眼时,瞥见青布包从西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