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航病情发作得很快。
从初期发烧腹泻到后面肺部感染，不过半年时间。
这半年里，婆婆找过我几次。
最后一次是卖婚房要我签字。
她抹着眼泪求我，让我把房子卖了给贾航治病。
毫无意外，我拒绝了。
上一世，我被关在地下室，也曾无数次的求过他们，可回答我的，只有落在身上一下比一下重的皮鞭。
十月末的时候，贾航身体多方位感染，进医院抢救。
我不得不出面。
这是杀人事件后，我第一次见他。
相较之前，他瘦得只剩皮包骨，眼窝凹陷，只剩双眼睛骨碌碌的到处转。
听里面的医生说，他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认为自己感染全是因为那儿，只要把那儿弄没了，自己就能好起来。
所以他逮着机会，便会用东西砸或是用绳子勒那儿，到后面狱警没收了所有东西，他就用手抓，听说那儿都抓烂了。
他见我来，眼里瞬时放了光，挣扎着从床上滚下来，爬到我面前把头磕到得兵兵作响。
“苏然，苏然，你救救我，救救我，你不是想要公司吗？
我给你，房子也给你，全都给你，你救救我，求你了。”
他眼神乞求，抓着我的裤腿就像抓着了救命稻草。
我扶起他，帮着拍了拍肩头。
“走好。”
说完我快步离开。
身后是贾航嘶哑的咆哮声。
“苏然，我要杀了你，你这辈子为什么不跟我离婚？
我得病坐牢都是你害的！
我就是死也要拉你垫背！”
呸，真是不要脸。
上一世都把我害成那样，现在居然还有脸问我为什么不离婚？
但如果离婚是你最后的愿望，我也乐得成全。
三个月后，婆婆拿着当初那份离婚协议找我。
这一次，我签了字。
公司 20% 的股份加上婚房，婆婆拿到了一百万。
临走的时，我把她送到门口。
“艾滋晚期治疗不过也就再拖个一两年，有的人走就走了，那活着的人还是得为自己打算呀。”
（十八）生死面前，人性经不起考验。
婆婆果断放弃贾航的治疗，拿着钱在弟弟小区买了个房子，想靠两个侄子帮自己养老。
而贾航于同年春节，死在监狱。
虽然选择是婆婆做的，但得知贾航死讯她还是悲痛不已。
她顾不上安排贾航身后事，跑到我家来闹。
隔着铁门，我看见她面容枯槁蜡黄，头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