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蚕丝塞进苏砚掌心,“去九嶷山……去找楚地巫觋借道……”她的白发突然褪成墨色,容颜倒退回二八少女,右袖渗出的血却更加汹涌——这是玉蚕第九次蜕皮的前兆,也是生命最后的燃烧。
苏砚的右眼根系疯狂生长,裹住两人撞向母舰的屏障。
青铜神树与量子护盾对撞的刹那,他看见江浸月记忆中最深的画面——南宋祥兴二年,崖山海战。
真正的江浸月立在幼帝船头,玉蚕丝织成巨网阻挡元军箭雨。
商会青铜舰突然降临,将她的时间线钉死在那一刻。
在这千年的孤寂中,她看着自己的肉身在轮回中腐烂重生,只为守住那未被商会篡改的文明。
“原来你……早就是递归的囚徒。”
江浸月在他怀中轻笑,嘴角溢出的血染红蚕丝:“现在……你也是了……”第八章:量子谵妄楚地巫山的雾气仿佛沾着血。
苏砚的右眼到锁骨处已经完全晶化,青铜根系从瞳孔深处蔓延至脸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金属摩擦的嘶鸣。
江浸月的玉蚕丝缠在他手腕上,蚕丝末端渗出的银光勉强压制着蚀时症的暴走。
两人一路跌跌撞撞的逃到了楚地巫山之中,身后是星轨商会磁轨炮轰击的余烬,仿佛将夜空都烧出了的焦痕。
“还有……多远?”
苏砚的喉咙里卡着晶屑,声音沙哑如锈铁。
江浸月并没有回答。
她的白发已经完全染回了墨色,一副少女的模样,而在她左眼的瞳孔处却裂开一道微小的细缝——那是用玉蚕丝缝合苏砚意识时被熵毒反噬的伤口。
她突然驻足,指尖轻触地面,巫山的泥土泛起诡异的青铜光泽,地脉深处传来《九歌》的吟唱。
“这是楚巫觋的残魂在示警。”
她扯紧蚕丝,苏砚右臂的辰龙纹章在此刻也开始发烫,“商会居然用以卦布阵封锁住了巫山的入口。”
话音未落,林间惊起鸦群。
数百只时虫从地缝钻出,它们的腹部裂开一道细缝,其内铜丝如蛛网般封住去路。
江浸月甩出假臂上的蚕丝,丝线在空中来回穿梭,疯狂的收割着时虫。
“进祭坛!”
她拽着苏砚撞向山壁。
岩面波纹荡开,露出一座良渚风格的玉琮祭坛——这是楚巫觋的量子锚点,也是未被商会污染的文明火种。
苏砚的右眼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