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朝的天空,仿若被一块暗沉的幕布长久遮盖,压抑之感弥漫四方。
镇远大侯府中,愁云仿若实质般萦绕,久久不散。
府里的嫡长子顾衡,数月前于战场上身负重伤,昏迷不醒,即便遍访名医、用尽良药,却仍不见丝毫好转迹象。
老夫人为此忧心如焚,每日在佛堂中虔诚吃斋念佛,满心期许上苍能够怜悯,赐予顾衡一线生机,然而命运的轨迹似乎并未因此而有所改变。
这日,老夫人屏退左右侍从,独独将次子顾言唤至跟前。
她面色凝重,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缓缓开口道:“言儿,如今事态紧急,为今之计,唯有冲喜,或能救你兄长一命。”
顾言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轻声劝道:“母亲,冲喜之事,关乎女子一生的幸福,如此贸然行事,恐有不妥。”
老夫人目光坚定如铁,厉声道:“当下生死攸关,哪还顾得上许多!
我已派人四处寻觅合适的女子,三日后便要定下此事,绝不能再拖延。”
顾言心中虽有异议,但面对母亲的强硬态度,也只能无奈点头,可心底却暗自琢磨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会引发怎样的波澜。
彼时,京城的另一处,礼部侍郎之女姜禾正对着窗外凋零的落花失神发呆。
姜禾生得眉如远黛,眼眸仿若秋水般澄澈,才情出众。
只可惜父母早亡,如今只能寄住在叔父家中。
叔父姜文涛在朝中为官,婶母郑氏为人尖酸刻薄,姜禾在姜家的日子过得如履薄冰。
郑氏满脸堆着假笑,脚步匆匆地走进姜禾的院子,那笑容在姜禾眼中显得格外刺眼。
“禾儿啊,婶母给你寻了一门好亲事,可是天大的福气呢!”
郑氏扯着尖细的嗓子说道。
姜禾心中顿时涌起一阵疑惑,自己在这姜家,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为何突然会有好亲事降临?
她虽满心狐疑,但还是礼貌地回应道:“多谢婶母,只是不知是哪家的亲事?”
郑氏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神秘兮兮地说:“是镇远大侯府,那可是何等的高门大户,你嫁过去,可就一步登天了。”
姜禾心中愈发觉得蹊跷,面上却仿若一潭平静的湖水,波澜不惊。
她微微欠身,礼数周全地送走了郑氏,待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