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情的吧。
你说你初见我时被我吓哭了,觉得我太凶了。
我当时想,吓哭了才好。
我本就是个凶巴巴的人。
我是单亲之家,我母亲是个性子软弱的。
我只想好生保护她,所以总会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后来遇到你,我才明白,要护人周全,也不必日日板着脸。
今日我去看我母亲了。
她在饭桌上忽然又提起成亲之事。
让我若有合适的便考虑考虑。
我问她,那这些年,为何没有再嫁呢。
她愣了一下,刚要开口,就被我抢先了。
“莫要说全是为我,陆父的画像,都被你看褪色了。”
我郑重其事地说,“我也是。”
我接受不了旁人了。
我母亲在饭桌上沉默了良久,最终苦笑着点了点头。
“正因为我走了这条路,才知道有多苦。”
“可我不觉得苦。”
我母亲眼里含了泪,叹了口气。
“你这孩子,随谁呢。”
今日去看舒伯父舒伯母了。
说了许多你的事。
舒宁,你小时候就是个爱哭鬼啊。
无人再催我成亲了。
我终于过了段清静日子。
从前觉得一个人怎会爱一个人一辈子呢。
可就是会啊。
情爱是件很难说清的事。
说不准何时有人悄然进入你的世界,然后,就再也出不去了。
舒宁。
我也走不出去了。
舒宁,你可相信。
雪儿回来了。
就在昨夜,我们院中。
它与雪儿生得一模一样。
我想将它带回家的,但它跑得太快了。
仿佛就是为了见我一面。
后来我再未见过它。
舒宁,我的花种活了。
很稀奇吧?
我竟然种活了。
你何时来一次我的梦里。
我展示给你看。
下雪了啊舒宁。
舒宁,二十年了。
你莫怪我忘了。
我没忘,但今日有更要紧的事。
我母亲离世了。
她与你一般,说话不算话。
嘴上说怕我孤单,要陪我一阵的。
可说走就走了。
她说要去寻陆父了。
她守了陆父一辈子。
我母亲离世前一阵,她总遣人唤我回府用膳。
用膳时,她总是一眼不眨盯着我看。
那时我已有所察觉。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要我一个个送走我爱的人。
这个府邸更冷清了。
舒宁。
我有些惧怕夜晚的到来了。
夜好长啊。
明日就除夕了。
舒伯父舒伯母请我去府上用饭了。
舒宁,我有在认真听你的话,在照料他们。
舒伯父舒伯母身子骨都还硬朗,她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