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让我更加清醒。
在那天夜里跟着顾景辰上马车的时候。
我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我清醒而又卑劣地利用着他。
我也一直都在心里告诫自己。
不要贪图位高权重的男子随手就能施舍给你的珠宝和捷径。
否则当他们腻了倦了,抽走让你向上攀爬的阶梯,你会很快从半空摔下来,尸骨无存。
不如就一块砖一块砖砌自己的阶梯。
辛苦一些,但至少是你自己的路,谁都抢不走。
可当我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等候通行的时候。
却突然觉察到自己的脸一片湿冷。
我缓缓抬起手摸了摸。
不知是在何时,也不知道是因为何事。
泪水无声无息地爬满了整张脸。
顾景辰回京那天夜里,京城飘起了细细碎碎的雪花。
我执意要去城门外迎接他。
却又臭美地在斗篷里穿了很薄的裙衫。
到了城门外我就脱了斗篷,反正有暖炉,并不觉得寒冷。
离很远,我就看到了他。
搞事业的男子永远都是最有魅力的。
他穿着墨色锦服,身后跟着几个亲随幕僚,还有一众随从。
这样一行人走在城门外的官道上,简直瞬间吸引了所有视线。
顾景辰也看到了我。
他从随从手中接过大氅,示意他们不用跟着。
然后,他一个人向我走了过来。
“顾公子……”我低声唤他。
顾景辰向来不爱笑,那张脸多数时候都是无悲无喜的。
可在我唤他那刻,我分明看到了他眼底泛起的涟漪。
他是想见我的。
正如这半月来。
我发觉自己比想象中更思念他,亦然。
顾景辰将大氅裹在我身上,又低头打量我的绣鞋。
为了与裙裳相配,我自是穿了双精致的绣花鞋。
至于寒意,倒也不算什么。
他将我带到内堂歇息,自己又出去了一趟。
待他回来时,手中多了个纸包。
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双暖和的棉靴。
他甚至还细心地给我带了一双羊毛袜。
“换上吧,外头风寒刺骨。”
我摇头推拒,“我不要,这靴子与我的裙子不相称……”顾景辰蹲在我身前,耐心地劝慰。
“跳舞之人的脚极为要紧,莫要冻坏了。”
“哦,原来不是疼惜我。”
我故意嗔怪。
“叶姑娘……”他似有些无奈。
放下手中的棉靴,起身靠近我。
我坐在一张梨木椅上。
他的双手就撑在椅子的扶手上。
我被他困在椅